十五这才安心的离开。

十五一走，厅堂中就安静了下来，裴清之也想走，他也被湿衣服贴得难受，才刚擡腿，贺渊就转过头来紧紧盯着他。

也不说话，就这麽安静的，神神隐晦的，盯着他。

裴清之被这眼神盯得全身都不自在，他擡眼瞪他，“你到底来干什麽，有话说！有事做！”

不等他反应，贺渊蓦然靠近，把他紧紧揽进怀中，裴清之身体当即僵硬，贺渊却动作不停，霸道的钳制住他的下巴，俯身啃了上去。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带着贺渊独特的味道与灼热，与他冰凉的唇贴在一起。

裴清之脑子里当即就如炸开的烟花，乱七八糟了。

贺渊吻得很用力，似乎要把他的火热思念，一股脑的传达给裴清之。

直到察觉到又什麽湿热的东西妄想闯进他的口里，裴清之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一把推开贺渊，想也没想就擡手扇了一巴掌过去。

“啪！”

贺渊的脸歪向一边，眼中闪过一抹恼怒。

裴清之撅着袖子一抹唇角，气急败坏朝贺渊吼道：“贺渊！你发什麽疯？”

发什麽疯？

是啊，他疯了，被面前这个人搞疯了。

他当即回过头来，已经不管不顾再次揽住了那人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再次吻了上去。

他早就疯了，在裴清之对他撒娇，亲口叫他贺渊哥哥的时候，他的心就为此乱过，只不过那时的他还是正人君子，还能自控。

可进了冥渊裂缝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地狱生活久了，欲-望就破开了禁锢的牢笼，之后他开始掠夺，掠夺这世间的一切，冥界的不堪早将他染黑，他已经回不到之前了。

他也知道他们之间不该生出这种不该有的感情。

裴清之与他仇怨纠缠不休，是对手，是仇人，是立场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可就是这样才让他痛苦。

他想杀他，可他又控制不住的想爱他。

有人怎麽可以这麽可恶！

裴清之杀他，废他，侮辱他，夺走了他的一切。

可他又可以毫无芥蒂的对他笑，对他好，护他，保他，甚至冒险把自己至于险地也要救他性命。

在他失去师尊最落魄的那几天，是这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他陪他一起找人，渡过那段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虽然他也是有其自己的目的，可那时的贺渊，身边只有他一人。

强势坦白

没有亲昵的温情，只有强势的占有欲。

两人唇齿撞得生疼，裴清之下意识的用力推拒，嘴里想发出声音，却被另一人的唇齿堵住，只能被迫发出呜呜的旖旎之声，尾缀水色。

将那副面无表情的面目彻底撕碎，贺渊的眼神越来越沉，仿若要把眼前人融入进自己的灵魂。

直到裴清之的唇麻，口腔的津液全被他抢夺一空，贺渊这才恋恋不舍的将他放开。

解脱后的裴清之大口喘气，睁着微红的眼睛不甘瞪着他。

要不是他现在没有灵力，哪会由他予宇欲求，只会与之同归于尽。

在贺渊眼中，那人眼中藏着细碎的光，被压到豔红的唇，泛着水润的光泽，配上裴清之的隐忍的表情，让人下意识为此沉沦想要再来一次。

而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还来！

裴清之惊恐举高手臂，吓到人都结巴了。

“等、等等、等一下！”

贺渊终还是停下了脚步，“你说。”

我说什麽啊？我说？

裴清之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心更是不受控制的乱跳，他谨慎举着手推拒半响，艰难苦恼的吐出一个字：“你……？”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贺渊根本不想给他避讳的机会。

“知道什麽？”

裴清之还是乱，很乱，非常乱，糟糕的乱。

“我心悦你，”贺渊直言道：“我在月老庙跟你说过的。”

“哈？”裴清之无语，“你什麽时候说过了？说了什麽？”

贺渊看着他，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我问你要不要试试。”

月老庙的记忆在裴清之脑中一闪而过。

“什麽？”他后知后觉道：“试什麽试？可我也没答应啊？”

“可我求了。”贺渊认真的说。

裴清之被对方的霸道搞到无语，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他现在很无助，只想要快点把贺渊打发，他逃避道：“我什麽都不记得了，那天我喝醉了。”

“不！你没醉！”贺渊笃定道。

他知道裴清之没醉，就算裴清之知道他没醉一样。

那场偷欢，是他默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