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渡眉头蹙起，惊呼道：“已经开始了！？”

季玲颔首，“对啊。”

桑渡望去擂台，下一秒，秦楚与齐默才开始了刀光剑影的切磋。

季玲自顾自在一旁说道：“你是不知道，在你昏迷的这三天，秦楚天天过来看你，给你喂水喂饭。今天，都快开始比武了，他还在问我你有没有醒过来，来看他比武？他好像很在意你有没有来看他，就好像他是专门为你参加的比武，你不来，他也就没心思在这上面了。”

桑渡全神贯注地看着齐默，只见齐默蹙眉硬撑，几次露出破绽，看得他心惊胆战，便随便“嗯”了一声回应季玲。

“他真是为了你才参加的比武啊……”季玲有些失落，“这三天我看秦楚对你这麽好，就没忍住问他为什麽？他说你跟他从小就定了亲，若不是你家发生了大事，伯父刚死，你们已经成亲了……”

桑渡依然没听见她在说什麽，敷衍了一句：“没错。”

听闻，季玲都要哭了。她哭腔问道：“那你、你喜欢秦楚吗？”

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齐默叫秦楚的红缨长枪打中右手，整个吃痛，倒在擂台上。

桑渡也没心思去管季玲说得什麽了，双手紧紧握住栏杆，望着齐默。

秦楚大吃一惊，觉得不应该怎麽轻松地打败了齐默。他道：“起来再打！”

齐默的右手微微打抖，却笑道：“尽力了，我打不过你。”

“不可能！我不许你轻易认输！”秦楚正义凛然，“我要光明正大的在桑渡面前打败你，拔得头筹。”

“好吧——”齐默用左手撑住自己，慢慢站起身。

见他用左手紧握横秋剑，秦楚冷声道：“你擅用右手。”

齐默道：“无所谓左右，都可以。”

秦楚沉声，“换回来。”

“好，好。”齐默刚将横秋剑换至右手，便是吧嗒一声，剑落。

秦楚惊异又恼火，“你在戏耍侮辱我吗？我就这麽不值得你全力以赴？！”

“没有。”齐默弯腰，咬牙忍痛用右手捡起横秋剑。

见状，桑渡忍不住朗声道：“秦楚，你就让师兄用左手吧，他的右手……”

考官厉声打断了她：“比武重地，外人禁止喧哗！”

“我没事！”齐默大声安慰桑渡一句。

他举起横秋剑，朝秦楚说道：“开始吧。”

话音刚落，秦楚举起长枪朝他劈下。

他的反应极快，横起横秋剑格挡。

铛地一声响，天阳山山顶风起，将声音远播。

剧烈的震颤顺着横秋剑传递到齐默的右手，“唔！——”他痛得闷声一声，当下眼前一黑，叫秦楚压得单膝跪下。

秦楚趁此时机，扬起长枪将他的剑挑飞，再擡腿往他胸口踢去。

桑渡看见齐默如一片鸿羽一般往后飞去，重重地砸在地上，呕出一大口鲜血，不省人事。

秦楚赢得稀里糊涂，不敢相信，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他的余光中，看见桑渡飞过栏杆，朝擂台上来。

桑渡是为我来庆祝的吗？

想着，所有对比武结果的质疑都抛之脑后了。

他咧嘴一笑，正要迎上桑渡，却见桑渡朝齐默奔了去。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师兄，师兄……你到底怎麽了？有什麽打算啊？”桑渡哭着唤到齐默，见人迟迟不醒，便扶起他，朝天阳山下去。

桑渡一定是带着齐默去找大夫了。

彼时，考官宣布道：“最终试，秦楚对齐默，秦楚胜。”

考官的话还在秦楚耳边回响，可他却很难受。

为什麽？

明明是他赢了，却感觉没赢，甚至是输了，输得很惨。

为什麽呢？

秦楚呆愣在擂台上，长枪的红色缨穗随天阳山顶的风飘扬。

“喂。”忽然，萧逢的声音冷冷地出现在他的身后，“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赢了齐默。下一场，我对你，之前小银蛇一仇，我必是要报的。”

047 人心难测

秦楚心不在焉，毫无疑问地败给萧逢。

考官大声宣布道：“此次困马山城武状元选举，拔得头筹者，萧逢！——”

听闻，季玲大为不爽，“啊啊啊啊啊哼！”她对着萧逢一跺脚，转身就走，才不想看小人得志。

早上，角南风再三地询问桑渡今天确实是最终试的日子，没有再弄错了吧？

再得到肯定答案后，她一再邀请秦楚和秦中敢将军到不寐居吃宴席，说若是秦楚赢了，便是庆功宴，若是不慎落败，便是犒劳一下这几日的辛苦，顺便感谢秦家为他们桑家孤儿寡母购得不寐居这一栖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