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渡转移话题，问到冷清宁：“你来干嘛？”

“噢，我来……”冷清宁对苏裕道：“阿姨，我有些事要和桑渡说，能麻烦你……”

苏裕放下手里的茶杯，“好好好，我正困了。”她起身要走，刚擡步，心中蹦出一个事，问道：“哎桑渡，你不是说今天驱虫公司的人来嘛，怎麽，没有动静啊？”

“他们……他们……”桑渡脑筋转动得飞快，“他们来过了。这家驱虫公司的人动作很快。”

苏裕明了，“哦”了一声，回房间去了。

桑渡松口气，低声叹道：“说一次慌就要用更多的慌来圆……”

苏裕放下的茶杯飘出袅袅热气，冷清宁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很失落，但为了桑渡好，他没有提。

他直接切如此次前来的目的，说：“秦楚是国外组织的杀手。”

“卧槽！”桑渡直接惊得大呼出声。

“还有更让你惊讶的。”冷清宁道：“秦楚这番回国就是来执行组织任务，杀虞听雨的。”

“不会吧。”桑渡回想着身穿白衬衫，散发薄荷柠檬香，清爽明亮的秦楚，不太能相信他的真实身份，“他、他不像身上背了几条人命的样子啊。”

冷清宁道：“他的确没杀过人，虞听雨是他执行的第一个任务。”

桑渡道：“难怪他能把虞听雨的情况调查那麽详细。他给我看的那些照片是他们组织偷拍的。”

“还有一个更让你震惊的事。”冷清宁道：“秦楚所在组织那只最大的手就是虞听雨。”

“什麽？！！？！”桑渡心头一震。

冷清宁道：“準确来说，他们组织并不知道自己的老板是虞听雨。”

桑渡不能理解，“虞听雨派人来杀自己？她疯了？！”

“她没有疯。”冷清宁摇摇头，“秦楚不是什麽家道中落的小少爷，因为他的家就是虞家，虞家从来没有落寞。他原本是国外某家福利院的小孩，被虞听雨无意中发现，于是带回了组织。他在组织里手不染血，被尊敬喜爱，受到最好的教育。”

“这些都是虞听雨给他的？”桑渡道：“为什麽？”

“因为她的是季……”冷清宁果断住口。

一定要隐藏好真实身份。

齐默做了这麽多不可挽回，不能原谅的事，桑渡讨厌齐默。

他这才还不容易让桑渡看清陈与宋的真面目，愿意留在自己身边，怎麽能暴露呢。

“因为她是季？”桑渡心头闪过一丝疑惑。

冷清宁转移话题，“因为她是虞听雨，从在福利院遇见那个小自己三岁的小男孩时就喜欢上了他，愿意给他最好的条件。”

“可是钱慎呢？”桑渡道：“她喜欢秦楚，为什麽还要娶钱慎？”

“你不知道爱的人在身边，却可触不可及的感觉。”冷清宁下巴微微颤抖，他太懂这种感受了，“你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奔向爱的人，可她不能，爱的人就是身边，她得压制。这很难。漫长压抑的岁月太久了，看不到未来的结局，她需要一个容身之所。”

桑渡道：“我很同情，但不赞同。譬如你爱我，在我不爱你之前，你会去找一个和我一样的人相恋，这算什麽？”

冷清宁说：“你不能要求一个人为你永远守身如玉。”

“那你和虞听雨一样找过一个和我相似的人？”桑渡在意着。

冷清宁解释：“我除外。”

“呼——”听闻，桑渡松口气。

冷清宁继续说道：“早在钱慎坠海之前，虞听雨就想派人杀了他。”

桑渡问：“他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嘛？”

“结婚？”冷清宁哂笑一声，“在虞听雨之前，那钱慎已经结过了不下六七次婚了。”

桑渡道：“参警长说钱慎在国外杀妻未遂，所以说在虞听雨之前，他至少杀过六七任妻子？”

“没错。”冷清宁颔首。

“畜生！”桑渡骂道：“白瞎那张脸！”

冷清宁说：“若没有那张脸，他又怎麽骗到六七个女人？”

桑渡问：“虞听雨呢？她手下组织这麽厉害，难道没有调查到钱慎的事，居然还和他结婚？”

“当然调查过，可因为那张脸，虞听雨才给了他活命的机会。”冷清宁道：“她本以为钱慎会忌惮她，不敢下手，可距钱慎坠海前不久，她从钱慎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砷粉。她以此断定钱慎死性不改，想派人杀了他。”

桑渡道：“也就是说钱慎坠海而亡是他发现了虞听雨的目的，自己策划的？”

冷清宁颔首，“嗯”了一声。

桑渡问：“可那具面目全非的男尸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