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前几天的样子有了很明显的变化，表情僵硬，眼睛开始暗淡，没了亮光，嘴角的微笑又和怒目而视一同出现在数学老师脸上。

诡异又违和。

庄白慈对于这种精神污染已经免疫了。

“李彦下课来办公室找我。”

庄白慈仍旧漫不经心对着李彦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离下课时间还长，庄白慈不会干等着李彦过来。

李彦这个线索给了庄白慈方向，他翻看同化学生之前的随笔。

作业本容量有限，有部分学生同化时间久远，没有可参考内容。

不过还是有少部分学生恰好是这段时间同化完成不久。

庄白慈忍着看多字的头疼，强迫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看下去。

他看完几本就发现了共通处：都和学校领导有关，见到过教导主任以上的老师，少部分还和他们聊过天。

庄白慈昨天就勘察过学校，除了日常教学楼、宿舍、食堂和校长的创立楼，还有全部领导工作的创新楼。

创新楼进出也严格，但还没到创立楼严苛的程度。

并且，庄白慈还在创新楼后面找到一条小路，延伸至创新楼的小侧门。

庄白慈猜测李彦既然是和领导交流，是不是他说的那条小路是不是这一条？

下课铃响。

李彦準时到达庄白慈的办公室门口。

“老师，您找我。”

李彦长相清秀，他带着黑框眼镜，脸上还有几颗雀斑，是乖乖孩子的标志。

“我们想给下一次的茶话会做策划，创新一下，你有什麽想法呢？”

庄白慈把手放在腹前，面带微笑。

“之前的茶话会参与人数太多，没有管理措施很容易导致人数丢失，下次茶话会可以安排标有名字的座位，这样，我们就知道谁不在，并有目标找到人。”

李彦眼睛直直盯着庄白慈，说话的语气很像机器人。

这样问果然问不出来。

庄白慈思考一下，转变战术。

他拿出自己口袋里的棒棒糖，递给李彦，让他放松精神。

李彦还有自己的意识，只是他的意识不知是因为什麽原因被禁锢了。

“我不吃糖，谢谢老师。”李彦站的笔直，眼神坚定地能入党，“糖分摄入太多不利于大脑思考，也会导致高血糖肥胖等疾病。”

庄白慈：……

他有一瞬间不想完成这条支线了，什麽秘密不秘密的，庄白慈现在只想一拳过去让他先看看对方是谁再说话。

庄白慈只是这麽想想，他继续转弯抹角问星期五当天的问题。

最后的结果都一样。

李彦回答得很官方。

给庄白慈的感觉是问手机机器人日常问题或灵光一现的傻逼问题。

对方有问必答，但符不符合你心中的答案就不一定了。

庄白慈觉得应该想方法把李彦真实意识给放出来了才能问出来。

到了最后一个问题。

庄白慈已经不抱希望了。

“你认识小原吗？”

李彦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瞳孔放大，眼神惊讶。

庄白慈看着他的反应，眯眯眼。

有戏。

“老师找小原有事情，你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麽时候呢？”

李彦低着头，倏地笑了。

容貌还是之前的容貌，可给人的感觉如同夺舍。

他的笑容标準可怖，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的班主任。

“就在……”李彦歪着头，“刚刚啊。”

第14章 小原丢失的洋娃娃（14）

庄白慈不止找了李彦一个人，还有其他没有同化的学生。

目前还没有被同化的学生特征很明显，在学习成绩上不太行，日常生活方面也有或大或小的缺陷。

跟他们交谈后，庄白慈又新增一条：到目前为止，没有领导或者校长注意。

只是，有个人是例外。

庄白慈支下巴思索。

为什麽校长认识毛利成，而毛利成没有被同化呢？

这个同化到底是需要什麽标準？

这些庄白慈还不得而知。

下午的总结会，陶韬关满24小时，终于放了出来。

程哥立刻走过去，看到对方身上没一点事情，就放心下来了。

“你没事就好。”程哥松口气，“小黑屋里面有什麽？”

庄白慈并不觉得陶韬没事。

他坐在座位上，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洋娃娃，整个人都呆呆的，不像昨天的哭哭啼啼。

陶韬像是还有些惊魂未定，他慢半拍才回複程哥。

“没事。”陶韬眨眨眼，“里面没有什麽，只是太安静了。”

不对。

庄白慈记得自己在毛利成的日记中提过小黑屋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