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未等他开口拒绝，余枢就发话了：“这任务就交给你吧！你管着妖怪系统APP，现在上面要求智能化管理，咱们就从这儿想想亮点。你回去琢磨琢磨，回头给我列出几个方向来。”

认证处负责人举着文件，笨嘴拙舌道：“老……老大……，我不行啊！”

“你行的，我相信你！”他转头看向楚随君，“楚先生有什麽想法没有？”

“没有。”楚随君立即出口。

余枢一听楚随君说没意见，环视一圈，立即表态，“那咱们散会！”

认证处负责人眼睁睁看着大家散了。余枢拉着楚随君回办公室聊天去了，私下又叮嘱楚随君，“咱们光指望认证处不行，看看九尾那块能不能出什麽亮点。毕竟这麽多局，只有咱们这儿有个神兽，其他下面那些个局那都是什麽猪妖，鸡精，最出名的是那个鱄鱼，但这鱼不能亮相，一出现天下就大旱，而且不懂人言更不通人性。像咱这九尾就不一样了，神兽，又有灵性，要是拉出来亮亮，保证能把他们比下去！”

“就知道你把我留下来没好事。”

“哎呀，咱也是多年老朋友了，我这不也没办法吗？现在可不是从前了，从前能混日子，现在动不动就考核，难啦！”

余枢吸了一口烟袋锅子，那烟袋锅子里并没有火。

楚随君面无表情，只跟着叹了一口气。

余枢又问，“你打算挂职多久？”

“大概用不了多久。”

余枢“哼”了一声。

“龙城一年四季，多好啊！虽然冬天冷点儿，但挺一挺就过去了。而且这有吃有喝的，还走什麽呀？朋友又多，大家来回走动多方便。”

“到时候再定。”

余枢知道自己并没有劝动楚随君，又叹了口气，连望着窗外的目光都幽远了，手里端着烟袋锅子，“等你有了家，就懒得走了。”

“修行之人四海为家。”

余枢嗤之以鼻，“修行的人还有道侣呢？”

“我不需要。”楚随君不想再和他讨论将来去留的问题，“我走了，你可以点你的烟袋锅了。”

已是三九，天气格外的冷，冷风如钢刀刮在脸上，脚踩在雪地上嘎吱响。楚随君想起余枢说得挺一挺，这可不是挺一挺就能过去的天气。

整个冬天都呈现着灰白色调，即便没被雪覆盖的地方，裸露出黑色土地，那也是黑白相间的。看起来，整个世界被一股肃杀的冷空气凝住了。若不是城市里高楼大厦闪着广告的彩色霓虹，还有商场里的璀璨灯火，都会以为这个城市躺在雪里沉睡了。

楚随君出来几分钟，手就冻僵了。他把手放在嘴边哈了几下，才向远远停在路边的黑色SUV走去。

陈悦给亲哥介绍对象十分积极，发动闺蜜和亲朋好友，果然翻出来几个条件相当的，当即就联系了楚随君。

刚好一女孩在附近逛街，说可以就近见一面。

楚随君防止夜长梦多，索性立即答应了。就近也不是别的地方，就是梁辰请他喝牛奶的那间咖啡馆。遂他又从停车的地方折了回来。

咖啡厅热气扑身，适才站在室外所带来的冷气逐渐都消弭了，身体一点点暖和过来。对面坐着的女孩子一头栗棕色的披肩发，脸上化了淡妆。

楚随君不知道相亲聊些什麽，索性直接问对方年龄、学历和职业等等。他像人事经理一样，用妻子的条件作为衡量标準，一项一项考核，一项一项否定，神情严肃得像面试官。

最终这女孩受不了了，她找工作都没这麽苛刻，撑着最后一丝涵养没有骂楚随君，但她起身时，忽然拿起桌上那杯咖啡朝楚随君泼去。

眼瞧着楚随君就要成为落汤鸡，那泼出去的咖啡竟然转了方向，向那女孩泼去！女孩身上洒满了咖啡污渍，终于忍不住骂了楚随君一句，“你混蛋！”扔下人，拿包就跑了。

“猜到你来这儿了，我来接你。”楚随君刚坐到驾驶位上，就听坐在身后的人说。

他终于明白了咖啡是怎麽一回事，看着上方的后视镜问：“你不去公司，来这儿干什麽？”

“我不盯着，万一你跑了怎麽办？”梁辰变成一只狐貍趴在后座上说，九条尾巴也不老实，挥来挥去，其中两条尾巴轻轻搭在楚随君的肩膀上。

“仙君，我不想再离开你了。”梁辰说。少顷，他又说，“如果你将来要走，也把我带走。”

“你疯了吗？”楚随君回头，怒视着他，“既然你成为人，就与狐貍不一样了，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仙君是什麽意思？”梁辰立即爬了起来，前爪搭上驾驶位的椅背，“仙君又打算离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