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勾能有什麽坏心思[穿书](182)

作者:九月草莓


他一生就勇敢了唯一一次,可惜还是大错特错。也正是他这唯一一次勇敢,害了祝尔瑶一生的幸福。

林尽艰难地将目光从那个怪物身上挪开,也是那时,他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携着冰寒灵光的剑。

欲雪出鞘,直沖周文才而去,可让林尽意外的是,欲雪并未刺中他,而是飞过去斜斜插入了地面。

他有些意外地看向晓云空,发现晓云空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而后,他擡手再次结印,欲雪剑身颤动,试图让自己脱离地面,努力许久后才成功。

这次,携着寒气的剑锋刺入了周文才后心,周文才震颤几下,软软歪倒在地。

“他早已不算是人,留他于世也是徒添痛苦,此是解脱,而非罪过。”

晓云空声音很低,但落在安静的洞窟里还是十分清晰。

林尽从他的语气听不出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同他们说话,他张张口,正想接点什麽,可他目光一晃,突然注意到周文才尸身有异。

欲雪早已拔出,可他身上没流出哪怕一滴鲜血,除此之外,林尽还注意到,他的头部似乎又涨大了些。

借着微弱的烛光,林尽竟瞧见有什麽东西正在他薄到几乎透明的头皮下蠕动,似乎即将破颅而出。

“……”

林尽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下一瞬,周文才的头颅果然撕裂开来,只不过从他颅中破出的并不是什麽污秽之物,相反,那是……

那是一朵纯白的花。

巨大花朵在洞窟内绽开,七片雪白花瓣舒展,露出中央七根鲜红娇嫩的蕊。

周文才干瘦的身体,在此刻变成了花朵细瘦的枝。

这还不是结束,林尽还注意到,地上周母的尸体竟也不知何时失去了全部血肉,以至于只剩一副骨架撑着衣衫,相对应的,她的头部越涨越大,发丝片片脱落,越撑越薄的头皮终在某个时刻随着一道轻响裂开,绽出纯洁无垢的雪白花朵。

一道微弱的电流在花朵绽放的那一刻蹿过林尽的大脑。

“我懂了,是这样,这样就说得通了,我懂了……我错了,错得离谱。”

林尽脸色苍白,他喃喃着,突然快步走向花南枝和晓云空:

“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走!”

走出几步,林尽又发现自己落了一个人。

他走向洞窟的角落,拉住眸光呆滞地望着地上两具尸体的祝尔瑶:

“走了。”

花南枝刚被周文才吓得不轻,此时连洞窟中的恶臭都无法影响她半分了。

她被林尽弄得不自觉紧张起来,忙追问道:

“你懂什麽了?错哪了?”

林尽跟在她身后找向洞窟的出口,边解释:

“我懂了,双喜村田野里的花,并不是七情花!”

“那是什麽?!”

“是七情花的‘种子’。”

林尽眉眼间略显凝重:

“我的家乡有一种药材,叫做‘冬虫夏草’。虫草的‘虫草菌’,你可以把它理解为‘种子’,冬天,虫草将自己的种子播撒入某种幼虫的体内寄生,一点一点蚕食着幼虫的血肉,霸占它的身体,吸干养分后,再在春暖花开时破开它,从幼虫口中长出自己的枝干。

“七情花的原理或许与它是相似的,它们不断控制着食用者的情绪与恶意,吸干他们身体中的养分,等到宿主油尽灯枯,它们便‘破土而出’,绽放出真正的七情花。

“七情花以人类的恶意为养料,还不够準确,恶意只能使七情花‘播种’,若要使真正的七情花绽放,需要的,是人类浸满恶意的血肉。

“所以,周文才并不是什麽怪物,而是被七情花控制、情绪与精神在长年累月的极端紧绷下而失常的‘花苞’。”

“……”

花南枝哑了。

她好像懂了,却又没懂,总之现在没时间纠结了,她又问:

“那你说你错了,错了什麽?”

闻言,林尽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傀儡丝:

“推断错了。傀儡师并非以人起阵,而是以‘花苞’。”

“哈?花苞不就是人吗,这有什麽区别?”

林尽苦笑一声:

“阵法,牵一发而动全身,起阵之物判断错,那区别可就大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从洞窟爬了出去,花南枝一把将林尽拉上来,正準备继续追问,可垂眼时,却发现晓云空的状态有些奇怪。

晓云空一直微微垂着眼,从洞窟内脱身站稳后,他眨了好几下眼睛,突然皱了皱眉。

他问:

“二位,如今是黑夜还是白天?”

听见这话,林尽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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