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不灵活的姜岐，应该找一个脑子灵活的老婆，这叫互补。

“很久以前，是谁，在扫厕所，是谁，在管私人卫生，是谁，在做端茶倒水送外卖这样磨炼人心性的事，又是谁，巨婴般享受以上服务。”

每当念到“是谁”，我就故意停顿两秒，咬得重重的。

姜岐也听出来了我话里的幽怨，他思考良久，在他思考期间我就坐着喝喝茶，我眼角余光扫他一眼，这厮莫不是又在想什麽折磨人的坏点子，别人是一个心眼，他是百八十个心眼，缺心眼的都长在他身上了。

姜岐说：“这事是我不对，当时故意是我看你不爽，这样，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姜岐啊姜岐，我不就是在卫生间滑倒，水泼在你身上，脸盆盖在你头上，顺便坐在你那地方，这件事……额，这件事貌似还挺严重的，换作是我，我得削了他。

“算……算了吧，这叫不打不相识。”我心虚。

姜岐笑笑，“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你好好想想有什麽事需要我做的，在公序良俗前提下，在法律準则里，我必全力以赴。”

我情不自禁道，“那你带我去北极看烟火？”

姜岐：“……”

“开玩笑的，这事太危险了，搞不好你家三代单传，就断在了你这一代。”

三

没想到我的话一语成谶，他家三代单传，真的断在了他这一代。

我瞥到了姜岐不好脸色，飞快地转移话题，“明天，你能请一个人过来吗？一个行业里的大佬。”

“什麽行业的大佬？”姜岐问。

“修图界大佬。”

姜岐若有所思打量我，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喂喂，姜岐你这什麽眼神。

“明白了，”姜岐不多问几句，轻飘飘揽在自己身上，“明天还是这个地方，我会将人带过来。”

和姜岐的对话愉快结束，我趁着天还没黑，打道回宿舍。

四

我刚回宿舍关上门，唐沖就幽灵一样飘到我身后。

我后背凉凉，直觉大事不好，唐沖掐着我脖子，“你这个孽畜。”

小五一看这情形，有瓜吃，嗑着瓜子，搬个板凳过来。

大哥原本噼里啪啦敲电脑，也擡头好奇地看着我跟唐沖，“咋了，你把唐沖睡了？”

小五：“大哥～”此处是男人撒娇的语气。

“老四和老六一看就不是这样的人，”他停顿几秒，“我看，老四是把老六睡了不想对他负责。”

“老六太能打呼了，连我都受不了，老四原本想和他长长久久，一看，这哪能啊，连夜扛着火车跑路了，老四在前面跑，老六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骂：你这个负心人，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还我青春，你还我清白，我的大好青春都喂了狗。”

唐沖急了，一把放下我，“你个杀千刀的，等着，晚上找你算账。”

小五挑眉：看，我说得没错吧。

唐沖转头对準小五：“拿命来，你这颠倒黑白的八哥。”

小五幽怨又彷徨：“大哥救我～”

大哥适时开口，“好了，一个个别闹了，老六，我们不在你们后面多说一句坏话。”

“对，我们有什麽坏话都当面说。”小五啃着西瓜补充说明。

大哥：“我的错我的错，今晚我请你们下馆子，敞开来吃。”大哥豪气沖天。

唐沖：“大哥的面子我们能不给吗，反正我们宿舍好久没聚餐了，我去。”

原本想好好洗唰唰睡觉的我，“大哥请吃饭怎麽能不去，我必须去。”

小五：“都去了，我怎麽能不去，我也去。”

从进门一直没开口的老二懒洋洋说话，“今晚我就不去了。”

他对着镜子画眼线，“我面膜还没敷呢，晚上精华也没涂，隔离也没上，哪有时间？”

大哥摸摸后脑勺，“大晚上的上什麽隔离霜？”

“这你就不懂了，防紫外线呢。”

大哥更蒙逼了，“一大晚上，哪来的紫外线？”

老二指指头顶，“灯光啊。”

小五轻轻吐出：“好一个妖娆的对镜贴花黄。”

我拽着大哥退出宿舍，“大哥，人家是个精致的boy，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有的生活粗糙，有的人生活精致，无论是粗糙也好，精致也罢，都是每个人的选择，又没有刨我们家祖坟，尊重就好。”

五

唐沖原本也想跟我们一起退出宿舍，老二正好看到他，“唐沖，帮哥哥洗个桃桃。”

老好人唐沖生来就不懂得拒绝，无奈答应。

他一边在厕所用刷子刷毛桃，嘴里一边叽里呱啦，“吃个桃桃好凉凉，吃完桃桃你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