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石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们目的地在哪儿？”

林疏雪加快车速直上云霄声音卷入风中响在沈清石耳边：“没有终点，咱们去追光吧！”

林疏雪答话时时，沈清石恍惚间与他视线碰撞，看见林疏雪眸子里的亢奋和期待。

从日内瓦飞往奥斯陆，他们在这里呆了好些时候。

放眼望去白瓦红墙。

因为碰巧酒店订在奥斯陆大学附近，某天晚饭散步，沈清石突然来兴致，拉上林疏雪就像溜进学校参观。

林疏雪奇怪：“你不是教授吗？为什麽要用‘偷溜’这个词？直接明说，难道校方还会阻止我们进去？”

沈清石靠墙躲在角落扯了扯围巾只露出双眼睛偷偷观望放低声音：“你不觉得很像Mr. Bean吗？”

小心翼翼，贼眉鼠眼，怪里怪气，最近就不该拉沈清石重温经典《憨豆先生》...对不起Rowan Atkinson，我没有说你坏话意思...

林疏雪偷摸在背后小声嘀咕...

“你说什麽呢？”沈清石听到动静小声问他。

林疏雪一个激灵，居然这样都被他察觉，立刻切换状态道：“没，没有啊，我说今天门卫好像不在，可能不需要偷偷摸摸也能进去。”

“啊，这样吗？”沈清石，好失望啊。

走进里面，褐黄落叶铺满草坪上面还被雪盖上一层，假期学校里没多少学生显得校园空蕩蕩，两人走在小路上，纵横交错的小道中无数林立的高楼大厦，颜色偏重、多有塔尖，带有浓重中世纪色彩和独特北欧风光。

“我从毕业后就没有离开过学校，可以说我大半生都在校园里度过，每年冬夏看课堂上人来人往，其实也帮不上他们什麽，但总想让他们未来生活比我们更好。”

“走在林荫路上或是坐在草坪里，每当我待在他们附近时，就好像力量能够传递，那种自信、阳光、向上的生命力似乎在源源不断传递进我身体。”沈清石伸手接住片残败树叶将它放到灌木从上：“你说我是不是思想上太老了？”

林疏雪搂过他肩膀：“思想老怕什麽？我带你往年轻人世界里闯！怕什麽？”

翌日，林疏雪带上沈清石，一大早就直奔卑尔根，那是挪威西南岸的瓦根和普迪峡湾之间的城市，也是挪威西海岸最大最美的港都。

他们早早看好汽车渡轮，从机场取回行李一路直接登船出发。

和天空一样，海洋同样是神秘代名词，人类对大脑开发不足百分之十，甚至绝大多数人穷尽终生也不过百分之五，在过此门槛后再往后逼近一分都是天堑，往上还可以尝试突破外太空，可往下，往海洋深处，那是根本无法探索的禁地。

沈清石飞机坐过不少，但船确实经历少，尤其是这样直接航行在挪威海上，行驶在大西洋中。

站在甲板上，迎面吹来海风还带有鹹味，绝对是种新奇体验。

虽然没入冬，但秋天里着实也算不上暖和，林疏雪有点害怕，从房间里拿出件外套给沈清石披上。

“我现在身体其实挺好的，也不用小心成这样。”沈清石说是这样说，但还是乖乖接过衣服好好穿在身上。

“你以为我不知道前几天你偷偷躲角落里发邮件办公吗？晕车晕船还乱来？”

可能是路途较远偶尔还有山路崎岖，沈清石特别不适应，整趟下来脸色晕车吐到煞白差点把林疏雪吓死。

沈清石拉他到跟前一起看海拍拍他后背说：“学生发邮件特意找我问问题，那我当然要回複啊。”

换其他事林疏雪可能和他撒娇让沈清石不要那麽分心费力，亦或是更强势索性直接剥夺他所有电子産品，但那是学生，而沈清石是位教授，教书育人不仅是职责也是他信奉的教条更是他热爱一生的事业，于情于理都不该阻拦，因此林疏雪也只是点到为止说两句也就作罢。

林疏雪拿出面包屑递给沈清石，只是刚打开前方飞鸟便有了反应。

因为是仲秋，海鸥早已没了蹤影，只剩下零星脱节不知名飞鸟还在此处盘旋，也是运气好能够被碰上。

“看，鲸鱼！”

林疏雪刚冒出运气好的感慨就被沈清石打断。

就在投喂给零星飞鸟时远处只是露出半个黑色尾鳍的鲸鱼被沈清石明锐捕捉，大概是感受到降温深处头来打探情况，正好迎合上天边成群飞鸟在他们眼前狂舞，那摇晃着、起伏着、奔跑着的生命力是如此诱人。

甲板上同时不少人和沈清石一起发现鲸鱼蹤迹，他们的呼喊更是将消息传开，越来越多人扑到围栏前好奇眺望。

广阔海域一望无际，就算是远处整个塞济斯峡湾都显得如此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