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对象X2、不再犯病...”

这是他之前写下的。

“这东西真的会灵吗...”

上次去寺院时，孟舜一给他的祈福包随着抽屉的缓缓关闭微微摇摆着，艾淩尧用食指和拇指将祈福包前后夹于指间，用指腹轻轻摩擦着，随后向后靠向座椅，叹了一口气：

“好无聊...”

一个小时后，楚明开着他那辆迈巴赫来接艾淩尧，在公司的会议上，大家都在为公司即将要出席的“软洽会”出谋划策，指点迷津，艾淩尧坐在会议长桌的最头部，拿着一支笔放在下巴处，看着眼前楚明正在跟着屏幕上的内容陈述着，他坐在转椅里认真听着，椅子被他转动的幅度越来越小，随后停止。

“这些就是关于软洽会的一些基本情况和我司要準备的相关事宜安排，随行人员一会儿再开个小会，看艾总还有没有什麽要补充的？”

衆人目光此时齐聚艾淩尧身上，但却迟迟不见对方回应。

楚明走到他身旁，轻咳一声，敲了敲他面前的桌面，小声道：

“淩尧。”

半晌后，艾淩尧才回过神来：

“嗯？继续。”

“.......”

望向衆人不知所以然的目光，大写的尴尬快从楚明的脑门里溢出了，看着艾淩尧依旧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楚明用穿着光亮皮鞋的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脚，俯身后凑近他耳旁低语道：

“你在想什麽呢？会议差不多要结束了，你还有没啥要说的？”

艾淩尧恍然，低头看了看自己会议记录本上，要说的内容楚明都已经说了，他这场会议除了前半截在专心记录，后面一个字没写，灵魂已经飞走了。

看着还未散的会议室里衆人投向自己那耐心等待着的目光，艾淩尧正了正坐姿，看着楚明递过来的眼神，肃穆做了总结：

“楚副董刚才已经说得足够清晰明了了，要随行的人员留下，其他人散会吧。”

“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艾淩尧总觉得，有那麽一瞬间，衆人看自己的神色和以往不太一样，有的男员工沖他不明所以地一笑，带着含蓄，有的女员工则是皱了皱眉头，随后也回以一个礼貌微笑。

虽然觉得大家似乎有些异样，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对于艾淩尧刚才一瞬间的走神，在座的各位虽然目睹了，但大家面上也没有太过在意或有负面评价，除了刚才散会前那一瞬间错觉般的不寻常。

艾淩尧平时在公司里为人虽然严厉，但对大家普遍和善，也确实在他的带领下让公司内部团结多于分裂，蒸蒸日上的业绩瞎子都能看出，员工情绪分值记录九成以上的稳定和正能量，代表着公司里绝大部分员工对他的尊敬和信任。

人非草木，孰能不偶尔走神，不影响大局就行。

带着要随行的一衆人等开完小群会议后，艾淩尧整理了一下笔记，常年的丰富经验和阅历知识的累积让刚才走神的小插曲尤显不值一提，他并没有因此让自己的大局思绪受到任何影响，举手投足间依旧尽显总裁该有的专业素养。

会已散，人已去，楚明这时挪到艾淩尧身旁，一副要将他看穿的眼神盯着他。

许是感觉到了什麽，又或是余光不经意间地一扫而过，艾淩尧放下还在整理会议记录的笔，幽幽转过头，对上楚明静止又含蓄的目光，问道：

“我如果不说话，你是不是可以在这儿一直盯着我？”

楚明单手托着脸颊，嘴角被向上拉扯了一些角度，看着有些滑稽，他放下刚才会议上的庄肃，不拘谨不刻意的但带着一丝好奇心，一边微微摇头一边说道：

“难得。”

“难得什麽？”

“你啊，难得在会议上开小差。”

“我没...在思考问题。”

“能让你在会议中途走神思考的问题，一定很重大，愿意和我分享吗？”

楚明最后一句说得轻飘愉悦，艾淩尧斜眼瞟了一眼他，对方坐姿轻松，脸上还挂着些许笑意，一脸看戏的表情问着自己。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问罪不敢，我就是好奇。你那个护工一走，你这几天就经常“魂不守舍”的，很难不让我多想。”

“你什麽时候也变得这麽八卦！”

楚明眼睛眯了眯，看不懂眼神里到底是什麽，托住脸颊的手也放下，挂在桌子边上，不一会儿他站起身，往艾淩尧肩上轻轻拍了拍，拿上自己的本子欲往会议室外走：

“那我去干正事咯，孤家寡人一个人只剩下八卦了，哎~~~~”

艾淩尧将桌上自己的本子朝已经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楚明一扔，楚明眼疾手快打开门躲过，随后探出半个头沖里面面露不悦的艾淩尧挥挥手，轻轻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