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枪,走火!(12)
七月末我终于摆脱了轮椅,可以缓慢地行走了,依照燕详的吩咐老赵不允许我出别墅,只能在院子里活动,一开始我觉得好像被软禁了,但时间长了也想明白了——这是我们契约的一部分。
果如燕详所料,钱非没有死心,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打听到了我的行踪,在一个炎热的午后带着老六来到了徽居。
那是大概下午三点多吧,我刚睡起来午觉,拿着一本德文原版专业书在院子里的凉亭里翻看,门铃响的时候我以为是燕详回来了,小花跑去开了门,驶进来的却不是牧马人,而是一辆丰田霸道。
车子停在一进门的临时车位上,车门打开,钱非走了出来。
小花有点疑惑地跟在他后面,对我说:“陈哥哥,这位钱先生说他是来看你的。”
钱非摘下太阳眼镜,在烈日下咧了咧嘴角,给我一个内容丰富的狞笑,然后走了过来。
看到他的一刹那我浑身的汗毛都树起来了,手里的书掉到了地上,钱非一步步缓慢地走过来,一只手缓缓解开衬衫的纽扣:“他妈的真热,还以为山里边能凉快点儿呢。”
惨白的阳光下他胸口的恶龙纹身看来狰狞无比,走到凉亭里,他把手中的太阳眼镜随手扔在石桌上,对我笑笑:“哟,恢复的不错,白白嫩嫩的,挺水灵。”
我一阵恶寒,扶着竹椅的扶手想要站起来,他却赶上一步伸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别介,坐着说话吧,听说你腿骨裂了,我怪心疼的。”
被他触到的一刻我抖了一下,他察觉了我的恐慌,双手按住我的肩头:“上次把你打成那样是我不对,可你也不该下狠手踹我,我戴了一个月脖套才好,你瞧,我脖子是不是比脸白?”
一边说着话,他的手一边上下抚摸着我的肩膀和上臂,我感觉好像有很多毛毛虫在身上爬似的,恶心极了,抬手拨开了他的手,捡起地上的书站了起来。
我沉默地走进了客厅,钱非跟在我后面进来了,在我想上楼的时候挡住了我:“怎么着,不愿意跟我说话?那好办,让老六教教你怎么跟我说话,怎么样?”
老赵早上接了个电话就带着四个保镖出去了,别墅里只剩下我、花匠和小花,恐怕没人是钱非和老六的对手,我只好回头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钱非跟了过来,大刀金马地坐在了我身旁,敞开衣襟扇了扇风:“还是屋里凉快。”
沉默了片刻,钱非欺身过来,宽阔的胸膛几乎覆盖了我:“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我挪开了一些,闷声说:“都好了。”
钱非嘿嘿一笑,忽然抬起右手按住我,左手手飞快地撩起了我T恤的下摆,一直卷到腋下,猥亵的眼神肆意扫荡我遍布伤痕的前胸:“啧啧,小林没给你弄点去疤痕的药么?”
第5章 兄弟对峙
我又恐惧又恶心,用尽全力推开了他,挣的肋骨生疼:“滚!”
钱非直勾勾看着我,眼神都变了,我立刻知道了他打的什么主意,一个月前的恐怖经历霎那间如过电影般重现在脑海中。
“看看怎么了,哥哥我还要摸呢……”他嘿嘿一笑,伸手向我肩头抓来。
我飞快地跳起身,不顾骨折未愈用尽全力往楼梯跑去,没跑两步小腿一阵剧痛,腿一软扑倒在地。
落地前一秒,钱非粗壮的胳膊搂住了我,紧紧箍住我的腰把我拖回沙发:“跑什么呀。”
“放开我!”我一边挣扎一边怒骂:“老子这回踢折你的脖子……”
“行啊,咱试试。”他用力将我的胳膊扳到身后,面对面压在我身上禁锢住我的双手,胸膛贴着我的:“上次哥哥我是大意之下马失前蹄,就你这小身板儿,我压你一辈子都不在话下。”
我病了一个多月,能走路也不过是最近几天的事,体能衰弱的厉害,根本挣脱不开他的压制,只能拿燕详来压他:“你他妈放开我,详哥饶不了你。”
“少拿他来吓唬我!”钱非甩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我怕他?别说是你,就是乔美恬老子也敢硬上!”
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出鼻孔,我脑袋嗡嗡作响,无力再和他争吵,他简直不可理喻。
“呀……你……钱、钱先生,你干什么……”也许是听到了我的叫喊,小花忽然跑了进来,一进客厅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捂着嘴站在当地。
钱非正在撕扯我的T恤,见她进来翻个白眼,往院子里喊:“老六,你他妈的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