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597)
作者:黑夜长明
“回答我,你真的不好奇吗,你真的再不想见到他吗。”
“……”
醒来的楚熄目视前方,胸口的疼痛让他觉得窒息。紧跟着而来的是一些锦旗,一些褒奖,金钱,甚至经常逃课打架的他得到三好学生的推优。
因为楚熄替区长儿子挡了刀。
这件事情足够登上社会新闻,但因为校领导的豁达,这件事在那个本就荒僻的地方,将永远埋藏在c城的雨水里。
还被一起埋藏的,还有楚熄的冷视和讥讽。
他不是自愿的,是被抓着推出去的。
谁要莫名其妙给人挡一刀,他难道是什麽见义勇为的好人吗。他不拿别人挡刀都算他有良知了。
但他没什麽好说的,他被抓着肩膀的时候,就认出那是区长儿子,平时在三条街之外作威作福。
楚熄用永远留在身上的伤口,一些恶心和不甘心,换来了一些勉强算是充裕的金钱。
他活在一滩肮髒的烂泥巴里,从来都不期待有人来救他。能带他走出泥潭的从来只有自己,抗争命运从不死心的也是他自己。凭什麽别人只是伸出一只手,就指望楚熄感恩戴德一辈子。没有那只手,楚熄也能自己走出去,而有了那只手,所有人都会指着他的脊梁骨说“如果不是因为他们——”
所以楚熄从来不感恩楚家。
他对那些人从来都只有怨恨,只有利用。
而显然,楚家对楚熄也只有利用。爱是相互的,类似爱的还有利用,同样都带着自私、渴望、贪心,同样是相互的作用力。
也许他不愧是楚家的人,冷血的劲头刻进dna,一模一样。
人是丑陋的蛇鼠,人是微小的棋子,人是高空降落、随处扎根的蒲公英。
楚熄和楚漆在走廊聊了很久。这对兄弟很难和平地相处,除非涉及利益,楚熄愿意和他坐下来,忍着恶心和厌恶好好谈谈。
现在的舆论当然不仅仅只是群衆的声音,能热火朝天到这种地步,除开楚熄本就是《突然的恋爱》热门嘉宾的因素外,还有楚家公关部的推波助澜。
他们有足够的证据洗刷一切,当然就无所谓在其中牺牲一点小小的名誉。当一切都沉重地跌入谷底,也就证明他们还有更高的至高点在等着他们。楚熄现在被骂得有多惨,在不久后一切真相亮出来的时候,就能收获多少热度。
楚漆说的计划,楚熄同意了。
就像那次他被区长儿子抓着挡了一刀一样。当时的伤痛、恶心、反感是不值一提的,在知道他是区长儿子的那瞬间,楚熄就没想过反抗。
因为他知道,他能得到足量的回报。
当然,也很难没有不甘心。
被当做棋子摆弄,得到的一切都来自厌恶的人的馈赠,这样的感觉并不好。
但楚熄不想江声和什麽都没有的人在一起。
江声人很好,所以愿意和一无所有的人在一起。但这不代表那个人真的要就此安于一无所有。
楚熄吹着风,扭头看向江声。黑色卷发散落,深刻的眉眼和绿眼睛有着很浓重的混血感。风吹开他的头发,露出他眼皮上的疤痕,他看着江声的目光很静谧。
江声和他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离他越近,越能如此肯定。
他生活在灿烂明亮的国度,数不清的珠宝环绕他,白鸽飞鸟衔着柳枝为他编造花环。
楚熄想起自己第一次去赌场,在混乱昏沉的光线中手足无措。
筹码的味道很难闻,浸着烟味和油味,触摸他们的不是什麽上流社会的衣冠禽兽,而是底层社会红着眼睛想一飞沖天的疯子。热烈堕落的火焰燃烧他们每个人,在他们的唾沫中一个接着传染一个。
楚熄捏着筹码,站在那里,瘦削的影子被淩厉地切割。很多人因为他的贫穷和无知大笑,但后来他们都输在楚熄手里。
他从小数学就很好,而赌博的根本就是计算。大学有一门课叫做概率论,楚熄每次都能考高分。
他很了解江声吗。
可是他唯一无法估算的事情,是江声会怎麽做。
*
江声又不是个傻子。发现网上铺天盖地的舆论没有受到阻碍后,他就猜得到楚家的想法。
江声当初破産全网黑的时候,全世界的舆论都在隔着一层防护罩,没有浇溉到江声的身上。
他被太多的爱包围,所以热度和金钱都得给他的清白让步。江声的任何黑料,都会在第一时间澄清。因为他背后的人不要热度,只要江声什麽都不承受,好好地、平安地、顺利地走下去。他不会成为流量的棋子,他才是操控流量的人。
操控流量的人是有特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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