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294)
作者:黑夜长明
而现在,找上江声的第一款顶奢香水,是那在楚漆和江声之间很有象征意义的香水的对家。
严落白的手指在桌面上叩击着,忽然感到一种荒诞,并扯出一个没什麽笑意的微笑,他也许在这短短几周经历了太多,以至于心绪宁静如同一滩死水。
这次这支也许更适合送给楚熄。
楚熄和楚漆水火不交融的样子,和vile、knnos不是很相似吗。
严落白的目光看向vile试推行的新型香水的概念文字。
[我在他身上,见到被粉饰太平的癡狂。]
香水名:[笼]。
“——叩叩。”
房间门被人规矩地敲响。
严落白擡起头,看向挂在墙上的时钟。
秒针一格格地跳动着,时针指向九。
*
“啪啪啪——”
江声拍门,“严落白我没带钥匙,严落白!”
“咔嚓。”
门被人拉开,江声松了口气,解下围巾正準备挂在进门的衣帽架。擡手的动作忽然一滞,站在面前的人绝非严落白的体型。
他看向站在面前的黑衣服光头保镖,双开门的胸肌让他的身姿尤为伟岸,给人一种刚进门又撞上一堵门的错觉。
江声顿了顿。
保镖颔首,让开位置,规矩地喊他一声,“江少爷。”
好久没有人这麽喊过他了,江声对这样的称呼感觉到一丝陌生。
江声的目光错开保镖先生利落侧开的胸膛,直直往前望。
严落白站在不远处,“你回来了。”
江声眨了眨眼:“啊。”
好久不看严落白当正常人的样子。江声以为自己十一点回家,迎面而来的第一句话会是经纪人的“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严落白的视线往右转,示意江声看去。
“笃。”
一只修长的手端着茶杯搁在了桌面,发出一声令人耳朵尖叫起来的轻响。
江声承认也许是他想尖叫,不是耳朵的问题。
这是只很好看的手。
皮肤能透出青筋的脉络,筋骨分明,瘦而不弱,十分有力。
视线往上看,是熨帖的中式西装。
暗纹在光线下有些冰冷的名贵感。衬衫被扣到最顶上,突出的喉结上有一颗不看就不起眼、一看就特别起眼的小痣。
然后是被发带束起的头发,瘦薄的下颌线,淡红的薄唇,高挺的鼻梁——
最后,江声与那双平和望着他的丹凤眼对视。
“江江。”他说,“我来接你回家。”
暖风的声音也显得刺耳,吹过室内绿植哗啦啦地作响。
江声忽然觉得房间里是不是有一台隐藏的摄像机,在拍摄这一幕兄弟重逢的场面。周围的人都是沉默的看客,连空气中的微尘都在窥伺他的反应。
但其实江声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麽表情好,也不知道该说什麽
他说过了,他不恨江明潮。
他对江家的报複是应该的,因为江庭之手脚不干净觊觎他母亲的资産害死了她。
江声落到一无所有的地步也不能怪他,是因为他早料想到这一天却没有做好準备。
但是这也不代表江声还可以和以前一样和江明潮相处——更别提,两个人已经决裂过一次了。
江声绞尽脑汁去想自己该说什麽,做什麽表情,但大脑其实很空。像是喝空了的酸奶瓶,好像还剩点什麽,让人想晃两下。
江声想他的表情也许显得很冷酷,否则江明潮为什麽会用那样一种带着不安和隐忧的目光看着他,连手都沉默地攥紧泛起白色。
他眨了下眼睛,垂了垂眸,把手里的围巾丢到衣帽架上挂着。脖颈上的创口贴立刻就吸引到江明潮的注意,英俊而瘦削的男人并不言语。
“一进门就说这句话,期待得到我什麽回答。”
江声脸上的妆已经洗干净,只剩下发丝带点湿润,软塌塌地搭在眉眼,“我觉得我会说‘好啊我们走吧’吗。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的哥哥安静地注视他,暖风在空气中浮动,吹起他的头发。他抿了下嘴唇,似乎压抑住逼到嗓子里的咳声。
江明潮比江声大四岁,在江声高中的时候,江明潮已经大学毕业。
他的家长会总是更愿意江明潮去开。
像每一个溺爱弟弟的哥哥一样,江明潮总是不愿意对江声有太多苛责,稍微管教一下都会担心会不会惹江声讨厌。完全不管,又害怕无害的弟弟被玷污。他还没办法把握那个度,表现出来的纵容总是多于严苛。
不管江声犯了什麽错,江明潮都会在家长会开完,在夕阳下拢一下他的外套,以一个合适的、哥哥的距离和口吻说,“走吧,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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