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247)
作者:黑夜长明
江声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个很自我的人。
所以他很自我地对沈暮洵发表自己的观点也不算错。
“我不算坏人,所以我希望你过得开心。”他笑了下,目光看向这个漆黑的房子,“另外,我觉得这里有阳光更好看,我喜欢太阳。”
沈暮洵在这一瞬间好像听到了来自远方的风声在胸腔回蕩。江声对他的祝愿像是尖利的弯刀捅穿他的心髒,鲜血淋漓的痛苦让他恍惚,馥郁的玫瑰香令他无法呼吸。
江声一定不知道他在沈暮洵眼里是什麽样子。
所以他永远不能理解沈暮洵对他的爱来自哪里,又为什麽一步步堕落到癡迷的地步。
是带着光环的。
是无比耀眼的。
是象征突然、浪漫、自我的决定的。
是会望着他,但从未真实了解他的。
在江声的国度,他不会走下王座。他我行我素地表达对一花一草的爱护,温柔又冷酷。他要世界是他要的那个样子,要阳光,要热烈的玫瑰,要不伤人的爱拥抱他。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被江声随手翻看摆放的书籍摊开,被风翻开。
等沈暮洵送完江声回来,手指按在书面準备将其合上的一瞬间,他就会发现流风给他的赠言。
“——凡是美,都没有家。像流星,落花,萤火,都没有家的。谁见过人蓄养凤凰呢?谁能束缚一缕月光呢?一颗流星自有它来去的方向,我有我的去处。”
第067章 老鼠就老鼠之
沈暮洵不确定自己是什麽时候找回他的声音的。他不仅仅是失去声音, 连手指都僵硬。他无法和江声对视,因为江声目光里面有澄亮的尖刀,越对视,他越无法正视扭曲的自己。
一个人的腐烂从不是某一瞬间忽然的变化, 而是数年前埋下的伏笔发了芽。
他倏然轻笑一声, 低头, 发冷的手指僵硬地摘下江声别在他领口的玫瑰,在指间撚动。花梗被处理去刺, 花朵盛放着没有枯萎。
江声从送他的花里面偷了一朵, 再送给他第二次。
但沈暮洵不介意。
那一大捧花只是江声顺带而已, 是江声在给楚熄送花的时候,想到还有一个人在等待他,顺带而已。
他不是江声的首选,也没有收到他亲手送的花。
但这一朵不一样。
只有这朵,带着江声自己的心意,和他虚无而又极有重量的祝福。
江声是个很奇怪的人,他的好和他的坏似乎是分割存在的, 总让人不知道该怎麽对他才好。
想去铭记他的好, 又总觉得他是这样一个虚僞不可信任的人;想去记住他的坏,但无法不被他的光芒影响。他是矛盾的集合体, 但为他的矛盾感到烦恼痛苦的只有旁人。
沉默很久,沈暮洵把那支花在手心攥紧,选择逃避,“严落白到了吗?我送你下去。”
父母给予沈暮洵教育是, 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是面对。
这个箴言贯穿他的人生, 沈暮洵很少惧怕什麽,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他都咬着牙无惧面对着惊天的骇浪。
只除了和江声相关的事情, 他变得多疑,不断为他开脱,总在逃避着他已经知道的事实。
江声也沉默一会儿,黑眸如墨定定看他一会儿,笑起来,“好。”
沈暮洵带江声乘电梯下楼,电梯一路下行。江声的手插在口袋里,擡起头看着不断闪烁的楼层数,站在旁边的沈暮洵也是,他修长的手指烦躁地不停转动手上的戒指。
电梯门反射出他们的模糊身影,没有人开口。
他们之间似乎已经没有话可说。真奇怪,明明昨晚他们才发生了亲密的关系;但江声又觉得,无话可说才是正常的,毕竟沈暮洵只是他的前任而已。
只不过无话可说的样子,不像沈暮洵。
江声适应了口不对心总不说实话的沈暮洵后,他忽然变得诚实。
适应了诚实的沈暮洵后,他忽然变得沉默。
真是多变。
维持这样风雨欲来的平静直到电梯门打开,阴暗的地下车库展露在眼前。
江声走出去,顺着车灯的光找到严落白的车。车窗打开着,男人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戴着名表的手搭在方向盘上。
他冷淡锐利的视线淡淡地瞥过江声背后的沈暮洵,开口,“走了。”
江声拉开车门,“帮我把座椅放平,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严落白:“去后座睡。”
“不行。”
“?”
“我怎麽知道我头枕着的地方有没有坐过别人的屁股!”江声站在车边拉着门,车内的暖气扑到他的身上,他戴着宽大的墨镜和从沈暮洵家里白嫖来的渔夫帽,一张脸都没露出来,但就是让人感觉他挑剔又难缠。“我要睡前面,快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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