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204)

作者:黑夜长明


是怎麽开始的?

也许是幻觉。

江声几乎能看到楚漆隔着一扇门,以他那双幽暗的绿色眼眸望着他,带着丛林狼的桀骜不驯,又像是覆满绿苔的河流。

他听到不存在的言语。

“选谁都可以,唯独我不行吗?”

如同火车从耳旁疾驰,江声感受到一阵让他瑟缩的风。

沈暮洵还在耳边呢喃,热气搔刮着江声的耳朵和嘴唇。他坐在沈暮洵的桌子上,感觉浑身发冷,又或者是发热,他根本无从分辨。

江声往后仰想要躲开,“等下,等下……”

沈暮洵的吻却顺从地从嘴唇下滑到脖颈,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是一种渴望在驱使他亲吻着。这种渴望甚至带着绝望,又或许正是因为绝望所以才会这样索取。

他亲得很慢,不会让江声觉得疼痛,也不会急躁,没有让江声觉得他有多麽疯狂。落在江声颈边的每一个吻都全力灌注他的感情,可到底还是轻飘飘的,只会有酥痒混淆的舒服。

热意的酥麻感在体内到处乱窜,江声的呼吸变了调子,恍惚地回过神,看向那扇门。

门好好地关着,就算有人站在那里,也不会看到的。

可为什麽他会觉得……

“你在看什麽。”

沈暮洵的声音响在耳边,他手指尖带着冰凉,从腰部滑下,“你在想谁,你那位……最好的朋友?”

江声警觉的神经骤然紧绷,耳朵倏然变得滚烫,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声音几乎带着慌乱,“等等,这里不行!”

“那就不在这里。”沈暮洵感觉到一种近乎燥热的发烫,烫得他头脑晕眩,烫得他由衷地感受到危机和紧迫。

为什麽在这个时候江声会想着另一个人。

刚刚让他哭出来的人。

以朋友之名,却对他带有觊觎的人。

这太没道理了,这让他觉得不甘觉得嫉妒,心魔如同漆黑的泥沼把他整个人都推陷了进去。

亲吻江声脸颊的时候,沈暮洵在想为什麽。

单手揽着他的腰撞开旁边浴室的门的时候,沈暮洵在想好恨他。

恨谁?江声吗。

他不知道,他只是感觉到了萧条的恨意像是寒风一样吹过来,让他在这样心意滚烫的时候都觉得没有温度。

把江声推在宽阔些的盥洗台的时候,沈暮洵终于能认真看到自己。

江声背对着镜子,面朝镜子的是沈暮洵的脸。洗浴间的灯没有开,就着房门口那盏小灯的微弱光线,沈暮洵看到的自己头发潮湿,眼尾带着泪痣都发着红,狭长的眸子里带着水色,一副情动的样子,眉头却紧锁,侧脸却紧绷。

沈暮洵的胸口剧烈起伏,视线从镜中挪到了江声的脸上。

他带着茫然,带着慌张,揪着沈暮洵肩膀的衣料以质问的口吻说,“你疯了吧?!”

疯了吗。

疯的定义是什麽?

沈暮洵手支在盥洗台,声音轻轻的,“声音太大了。江声,这里的隔音从来不怎麽好。”

江声紧张起来。

他又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那样的声音不该这麽清晰的,但他的耳膜几乎都要被刺激到炸开。他无法判断声音的远近,不知道是谁打开了门。甚至也不知道这样的声音是不是他的幻听。

无法判断。

一切都很模糊。

是他被影响到了吗?

江声的目光看着门,无心留意毛衣被掀起一个角,在温暖的空气中往上推,裸露的腰腹微微受凉。

带着热气的吻落在江声的胸口,顺着一点流畅漂亮的纹路下滑。湿润的,炙热的,酥麻的。江声整个人都抽动一下,几乎舌尖都在颤抖,他捂住嘴里的声音往后缩,茫然地低下头,沈暮洵的手指顶着毛衣的衣角塞进他的嘴里。

江声潜意识也许是抗拒的,也许没有。矛盾的观点太多了,像是大雨一样让他目不暇接,有模糊的感觉让他变得很狼狈,湿淋淋的。他只是觉得这个地方不对。不行,不可以。

在这种地方接吻或许都算出格了,更多的江声会觉得不安。

随时会被发现的感觉很过头也很恐惧,江声绝对不想再去体会第二次。

他抓着沈暮洵的手,然后被一边吻着腰一边反握住。手指也许是滚烫的,也许是冰冷的,又或者两者皆有,因为他已经无法具体地分辨这样的体温究竟是属于他还是沈暮洵。

江声紊乱的思绪让他无法支撑脑力的正常运转,他压低声音想把腿蜷缩起来,“不、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你疯了吗这里怎麽可以,等等,我害怕——沈暮洵……”

沈暮洵停下来。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真的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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