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194)

作者:黑夜长明


江声看着顾清晖。

月光落在他身上, 阴影塑造他挺拔的轮廓。肩颈线条流畅有力, 有恰到好处的锻炼痕迹。眼皮很薄, 睫毛很长,挺拔的鼻梁让他的侧脸看起来有种凛然不可犯的清贵。

真奇怪, 真矛盾。

明明是那样的人, 怎麽长成这幅样子。

江声脑袋里面似乎有根筋跳动了一下, 一瞬间引导他的思想往另一个方向疾驰。

他忽然很想问,“什麽感觉?”

顾清晖顿了顿,擡起头。

江声不走了,顺势随性靠在玻璃窗上。乌木般的发丝随风散乱,如流墨般落在他的脸颊。

他歪着脑袋抱着胳膊,用一种带着锐利和狡黠的目光牢牢盯着他。牙齿用力嚼碎了好久没化开的硬糖,空气中就泛开甜丝丝的葡萄味。闻着很甜, 但江声已经被酸得微微眯起眼。

“说话啊。”唇边溢开白雾模糊江声的口型, 隐约看得到一点笑,他尾音上扬着撺掇他, “好奇问问都不可以吗?是什麽感觉。”

那样的甜味来得不合时宜,沁在空气中被吸入后让顾清晖觉得很闷,身体的细胞都似乎因为渗透作用而渐渐缺水。

顾清晖的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无法挪开视线, 喉咙里有些发疼的枯竭感, 脑袋仿佛短路般慎重地反複思考着同一个问题。

他是什麽意思?

江声的表情的确带着好奇。可是在顾清晖看来分明又有些一时兴起的恶劣。

他似乎就是突发奇想要这麽做。要顾清晖说出口,把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 模糊在检讨上一笔带过都让江声觉得不好面对的话全都说出来。

是恶劣的逗弄,还是有意为之的挑衅,又或者……其实是他思绪混乱在曲解江声的意思?

思维运转似乎遭受到奇怪的入侵,明明这应该是极好判断的事情,但他竟然无法确定。

男人抿了抿嘴唇,神经的弦似乎轻轻地拨动两下。他侧脸因此有些紧绷,“江先生……”

“怎麽了,难以啓齿吗?”

江声黑眸弯起盯着他看,看他微微的僵硬与疑似踟蹰为难的情绪似乎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变本加厉地让声音变得很轻,羽毛一样搔刮他的耳朵。

“但是我想听怎麽办。”

“说说呀。”

失速的心跳,亢奋的神经。

好渴。

顾清晖甚至觉得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但在江声听来他的话音或许毫无起伏。

沉默很久。顾清晖觉得憋闷在唇边的话语似乎有一种让人难以应付的重量。

他知道他不该说。

他知道的。

但是他的嘴唇张开,言语释放出来让他感觉到轻松,“知道为什麽快感总会让人上瘾吗,江先生。”

“?”江声眨眨眼。

什麽,话题为什麽忽然跳跃了一下。

他舌尖顶了顶嘴里的糖果,不快地说,“现在是我在问你。”

顾清晖看着他,剔透的眼睛在阴暗角落下似乎有些怪异的森冷,他嘴唇微张,口中的白雾顺着风的方向散开。

江声觉得顾清晖的气势变得特别,像是刚打开冰库,只需要看一眼就能通感的冷。

“我知道,我在好好地回答江先生的问题。”

青年拽了拽手套的边沿。

包裹在丝质布料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收握了一下。表情冷冷的,语调也冷冷的,像是在念一段文献,很正经。

“人的神经无法清晰地留住任何一种感觉,无论痛苦还是快感都一样。因为不具备长时间的记忆性,人只知道那瞬间的模糊概念可以被定义为‘不同寻常的快乐’。因为会很快遗忘,才会控制不住想要反複尝试。”

江声愣了愣:“嗯?”

顾清晖:“江先生问我是什麽感觉。”

江声:“……是啊。”

顾清晖觉得他应该自省他的廉耻,像个正常人一样闭嘴沉默表达他的歉意,可神经的怪兽却止不住地张牙舞爪,连奔流的血液都在叫嚣着让他放纵一点。

“我记不住当时的感觉。如果要回答江先生的问题……我希望能再试一遍。”

江声总算明白了,他刚刚说那麽多原来都是为了这句话做铺垫。

“江先生,可以吗?”顾清晖很有礼貌地问。

他之前就算是征询性的问法也是强硬的,现在却明显地在等江声的答案。

乖了很多。

江声:“我刚牵过你的手了,样本就在刚刚,不至于忘得那麽快!”

“戴着手套的时候,感官并不那麽清晰。”顾清晖眼睫垂着,眼珠呈现一种无机质的机械感,他淡色的嘴唇翕张,“我们可以再试一次,我会给出即时性的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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