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火(72)

作者:盈尘


他身边不止有白逸的眼线。

骆从野把视线从他的后颈移开,认真地重申了一遍:“让我陪你到标记失效。到那时候,我会走的。”

他再度提到离开,白鹤庭又擡起了头。

“就是……有点遗憾。那天我走得太急,什麽都没有带出来。”骆从野说到这里,话音顿了顿,轻轻闭上了眼,“什麽都带不走。”

白鹤庭滑动手指,慢慢抚过他的下唇,又加大力气向下扳了一把。

骆从野睁开眼,白鹤庭的脸凑了过来。

他紧闭着双眼,轻柔地吻上了骆从野的嘴唇。

朦胧的晨光照亮了那张专注又动情的脸。

骆从野的呼吸被他吻得急了,也热了。他恍惚地想,他的信息素此刻正在将军的身体里作祟,让他産生了一种有时效的,虚假的爱意。

也许这是将军今生最爱他的时刻。

他按住白鹤庭的后背,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反客为主地吻了回去。

他吻他肩头的淤青,吻他布满指印的腰和大腿。

他应该为自己的失控道歉,再请求将军的原谅,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爱你。”

白鹤庭呼吸微颤,擡手攀住了他的肩。

骆从野与他对望,又道一遍:“我爱你。”

白鹤庭喘息着去吻他。

他被一次次颠上欢愉的浪尖,手与脚一同缠紧了身上那滚烫的身体。

他从小就习惯独行。

他很清楚,生命中的一切都会来了又走,无非是迟或早的区别。比如那不知能否称作“母亲”的母亲,比如那只被他称为“面包”的灰色小鸟,比如那些因骨折而离世的爱马,还比如他重用过但不幸死于敌手的下属。

离别,是生命中司空见惯的事情。

下身袭来一阵剧痛,嵌入体内的那东西猛地抽了出去。

白鹤庭睁开双眼,对上了骆从野惊恐的视线。

撑在他身体两边的手臂绷起了青筋,一滴热汗顺着骆从野的下巴滑落,滴上了他起伏的胸口。

白鹤庭出神地想,一定是身体里的龙舌兰酒信息素影响了他的决断。

本能真是难以抗衡的东西。

“进来。”他说。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骆从野在草席上缓缓坐直身体,喃喃地道:“什麽?”

但将军的眼睛是那样的亮,神色又是那样的平静。

白鹤庭擡手抹掉一滴即将从他侧脸滑落的汗,望着他说:“我带你去看海。”

“您说什麽?”骆从野仍是懵的。

白鹤庭翻了个身趴在席上,把自己的后背暴露了出来。

“进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第59章

骆从野的胸膛贴上了他的后背。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上他的左手,五指插入他的指缝,紧紧扣住了。

紧接着,右手也被扣住了。

抵在身后的东西硬得像一把即将行刑的兵器,又烫得令人心惊,白鹤庭不由得收紧手指,捏得骆从野关节作响。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立刻降临。骆从野低头吻他的脖子,附在他的耳边说:“你好香。”

白鹤庭的身子再度软了下来,骆从野这才猛地一送。

“呃——”白鹤庭仰起了头,但他的身体被牢牢压在原地,完全动弹不得。

骆从野知道,他应当郑重地再向将军确认一遍,向他确认这个决定不是被标记控制下的一时沖动。

可他不敢确认,更不想确认。

他恋慕的Omega向他打开了自己身上最隐秘,最重要,也最脆弱的地方,邀请他成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因永久标记而联结的终生伴侣。

从今往后,这个Omega会排斥其他任何一个Alpha的信息素,唯有他能给他带来灵肉合一的欢愉与慰籍。

没有Alpha能够拒绝这样的邀请。

攥着他的手指渐渐松了力气,骆从野松开一只手,把白鹤庭的脸扳过来,与他额头互抵,哑声问:“很疼吗?”

白鹤庭目光迷离,皮肤染上了一层绯红。

但即使他此刻喊疼,骆从野大约也是停不下来的。

他示弱似的说:“你里面好舒服,我忍不住。”

白鹤庭握紧他与自己相扣的左手,蹙着眉头喘:“不、不是疼……”

他这番模样只惹得Alpha愈发失控,白鹤庭逐渐远去的意识被一阵剧痛猝然唤醒。

“别动。”骆从野掐紧了他下意识要躲闪的腰。

白鹤庭没有再动,他也不能动,挣扎只可能伤到自己。

带有安抚意味的龙舌兰酒信息素盈满了这间破旧的木屋。

骆从野轻抚他因过度紧绷而颤抖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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