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火(70)

作者:盈尘


但如今,他不太确定了。

白鹤庭确实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哥哥。父王同白鹤庭讲话时,语气慈爱,甚至带着一点宠溺。

这是白嘉树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在父王眼中,白鹤庭的母亲是世间最美好的人。而白鹤庭,他的存在远比想象中更加重要。

白嘉树突然明白,天资普通的他才是父王眼中配不上对方的那一个。就像他那守了二十多年活寡的母后一样,他也从未入过父王的眼。

但,他才是父王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他是这个国家未来的主人。

他将会拥有这个国家,自然也拥有生活在这个国家的人。

“我一定要与白鹤庭成婚。”白嘉树坚决地说。

邵一霄被他这执迷不悟的模样气懵了:“你忘了他和那护卫是什麽关系?你什麽身份,全天下的Omega还不是任你挑选,你……你知不知道你要承受多少閑言碎语?你一定要自取其辱吗?”

“那种事在贵族间也不罕见。”白嘉树无所谓地说,“待那护卫死后,和他有关的流言蜚语也会被一并埋葬。到那时候,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听完邵一霄的複述,邵城若有所思道:“是得让储君打消这个念头。”

白嘉树这种容易被人摆布的性格,白鹤庭可不是一个理想的储王妃人选。

邵一霄撒完了气,终于冷静了一点,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不过,如果白鹤庭真能除掉那私生子,也算是替我们解决了一桩麻烦。”他仰头将酒一口闷掉,用手背抹了把嘴,狠狠骂道,“乌尔丹人简直像除不尽的虫子一样烦人。”

邵城无言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片刻后才道:“你怎麽有时精明有时傻。”

邵一霄一愣:“我说的不对吗?”

邵城叹了口气。

“那私生子是白鹤庭最大的弱点。”他循循善诱地问,“你的敌人把自己的弱点清理掉,对你有什麽好处?”

邵一霄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为自己的天真而感到羞愧,但也被父亲这暧昧不清的态度搞糊涂了。

“您难道不希望他死吗?”他不解道,“他的死一定会给乌尔丹叛军一记重创。”

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这是年轻人的通病。邵城摇了摇头:“裴焱是得死。”

他将盘中未烧尽的一小块白纸在指间碾碎,淡淡地说:“但是,他得作出贡献再去死。”

*

三日后,都城下了一场滂沱大雨。

密集的雨幕将行人蹤迹沖刷得一干二净,白鹤庭把一匹黑马留在大道尽头,向下拽了一把被雨打得湿透的兜帽,在漆黑夜色中沿着小道缓步前行。

邱沉为骆从野找的这处落脚地位置有些偏僻,他徒步走了半小时,终于见到了与描述相符的一间屋子。

这屋子没有窗。从门缝往里看,里面漆黑一片,瞧不着丁点亮光。

白鹤庭叩了两下门,无人来应,又唤了一声“把门打开”,依旧没能得到回应。

他伸手推了门板一把,门“吱扭”一声,缓缓地开了。

第56章

第57章

紧贴在背后的胸膛像是铜墙铁壁。

被药物诱导发情的Alpha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原始的兽欲与占有的本能。白鹤庭被压进局促的墙角,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些零碎的血腥画面,又被身后人猛地撞散。

他想要往前躲,又被掐住腰按回到那根兴致盎然的东西上。那手的力道重得像要捏碎他的骨头,直沖颅顶的痛意终于让他找回了姗姗来迟的理智。

“你……”白鹤庭疼得抽了几口气,反手推住他的腰,缓了缓才道,“你被下了药。现在停手,我不怪你。”

骆从野听不到他的警告。他把白鹤庭的头按回墙上,用膝盖将他的腿别得更开。

冷杉香气从未如此香甜,他奖励似的含住白鹤庭的后颈吻了吻,在征服的愉悦中叹息着说:“你真好闻。”

*

“你很冷吗?”

少年没有回答。

他侧躺在一张破旧的草席上,只留给骆从野一个打着寒战的倔强背影。

他们连着赶了几日路,少年肩膀上的伤口疏于管理,已经有了恶化的迹象,从昨日傍晚起便有些发热。

骆从野站在他的背后犹豫了一会儿。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对这少年有了一些了解。

他脾气古怪,性格冷漠,似乎很讨厌与人亲近。

骆从野脚步轻缓地向前走了几步,跪在少年身后,尝试把手覆上他的肩头。

见少年没有抵抗,他又小心翼翼地挨着少年躺下,刻意避开他后肩上开始化脓的伤口,从背后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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