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火(44)
作者:盈尘
骆从野向后退开一点,望着他挤出一声苦笑。
他低哑道:“我在痛苦什麽,您现在明白了吗?”
白鹤庭还怔着,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他讨厌Alpha的信息素。
Alpha只占人口的三分之一,可他们的味道却无处不在。每一个Omega在闻到陌生Alpha信息素时都会不自觉地筑起防御,生理上的弱势让他们不得不时刻保持紧绷,不敢有一丝松懈。
但他喜欢骆从野的信息素。
和骆从野在一起,很舒服。
被他拥抱很舒服,和他做/爱……也很舒服。
傍晚时他没有出现在迎接自己的队伍里,白鹤庭的胸口甚至感到空落落的。
他本以为骆从野也会这样想。
可骆从野竟然说,他很痛苦。
像是不想让他回话似的,骆从野的唇又贴了上来。这次的吻猛烈又急切,他含住白鹤庭的唇瓣,毛毛躁躁地磕到了他的牙齿,白鹤庭伸手去推,又被按住了手。
“你——唔……”
骆从野擡腿压住他的腿,翻身用自己的身体将人圈在身下,舌头硬生生地挤进那未设防的齿关,将他没来得及骂出口的斥责全数封进了喉咙。
或许是因为缺氧,或许是因为充满压迫感的Alpha信息素,身下人渐渐卸掉了抵抗的力气,骆从野这才不再紧压着他的手腕,擡起了头。
他花一点时间喘匀了气,低声道:“让我去和周医生谈谈,他对我,应该没什麽戒心。”又用指腹拭去白鹤庭唇角晶亮的涎液,“在威胁排除之前,我会以近卫的身份守在您身边。”
白鹤庭被他圈在臂膀里动弹不得,嘴唇也被吻得通红,瞪眼道:“是什麽让你有了可以命令我的错觉?”
“因为我很后悔。”骆从野的语气不卑不亢,手指滑向白鹤庭的侧脸轻柔地摩挲几下,“后悔自己盲目的服从。去年冬天,我应该跟着您一起走。”
白鹤庭面色绯红,表情却是冷的,抿起唇安静了片刻。
“不是说和我在一起很痛苦。”他严肃道。
骆从野愣愣地看着他,忍不住失笑。
“您的心……真的是铁做的。”他低头凑近白鹤庭的唇角,用很轻的声音说,“就当我刚刚在讲疯话吧。”
他其实还有许多话想问。
问白鹤庭到底有没有遇到危险,有没有受伤,这三个月是怎样过的。
以及……
在遥远的南方,在抑制剂失效的时候,有没有那麽一个瞬间,希望自己能出现在他的身边。
但他一个问题都没有说出口,只是低下头,重新含住了那湿润柔软的嘴唇。
白鹤庭却在想别的。
他擡手环住骆从野的后背,伸出一点舌头,笨拙地回应了这个缠绵的吻。
和骆从野接吻,也很舒服。
他还有了一个全新的发现,即使没有发/情热,自己的身体也是会産生欲望的。
他弓起腰在骆从野身上蹭了蹭,用一根手指探进他的裤腰向下勾,含混不清地道了句什麽。
骆从野隐隐能辨别出来,他说的是:“脱了。”
第37章
床帷间的呼吸声更加粗重淩乱,骆从野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只手已经贴着他的小腹伸了进去。
骆从野皱眉闷哼一声,从白鹤庭身上支起身来,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却没了下一步动作。
白鹤庭仰面看着骆从野。
他表情凝重,眉头紧锁,下颌绷起淩厉的线条,喘得克制又隐忍。
看起来确实非常痛苦。
可手里的东西明明硬如铁杵。
脑中的鲜活记忆被搏动的筋脉瞬间激活,白鹤庭的身体也渐渐热了。
他催促道:“快点儿脱了。”
骆从野轻轻叹了口气。
他顺从地脱掉自己的衣服,又把白鹤庭的睡袍撩至腰间,两条光洁如玉的长腿便自觉地屈了起来。
骆从野再次叹了口气。
“将军。”他俯身吻了吻白鹤庭的嘴,诚恳地说,“我很想念您。”
白鹤庭立即质问:“那怎麽没来迎我回府?”
“傍晚……”骆从野不敢再直视他的眼,含混地答,“在忙。”
白鹤庭很不满意这个回答:“有什麽事比迎接我还要重要?”
骆从野的喉结轻轻滚了滚。
他撒了谎,没有什麽比迎接将军更加重要。
可他的真实回答也无法诉之于口。
一颗名为贪婪的种子在那个雨夜落上他的心髒,又在不知不觉间生了根,发了芽。
他被那野蛮生长的强壮根系勒得几乎窒息。
他很清楚,即使白鹤庭不排斥情爱,也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够肖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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