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火(23)
作者:盈尘
骆从野没有接话。
凭良心讲,白鹤庭没怎麽给过他在别人身上发挥才能的机会。
但这时候与将军顶嘴,显然不是个明智之举。
“别舔了。”餍足的Omega嗓音慵懒,活动了几下肩胛骨,“再舔也不会愈合。”
骆从野在他身上支起身体,逐个摸过他背后的伤疤。
十三年,他的身上竟多了这麽多道伤口。
白鹤庭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麽,不以为意道:“上战场,挨几刀很正常。”
骆从野抚摸他背后最长的一道刀疤。
“我会拼上性命来保护您。”他轻声说。
白鹤庭半转过身看他。
真是大言不惭。
“保护?”他擡手捏住骆从野的下巴,冷冷道,“你是不是当我上回什麽都不记得?”
骆从野在呆滞中反应了几秒,脸唰的红了。
在山洞的那晚,他距酿下大错只有一步之遥。
一根手指滑过他的嘴唇,挤入口腔,挨个摸过那一排整齐的牙齿,最后停留在其中一颗牙齿的咬合面上。
这是一颗用于标记伴侣的犬齿,是Alpha的性征之一。
Beta和Omega也会生虎牙,但若仔细触摸,会发现Alpha的这两颗牙齿更尖锐一些。
“先管好你的狗牙。”白鹤庭一把推开他的脸,“你要是敢咬我,我就把它们全都撬了。”
骆从野想硬气地回他一句“不会”,却说不出口。
他确实忍得十分辛苦。
身下人不着寸缕,如脂似玉的肌肤在情事中沁出薄汗,泛起了一点不明显的绯红,后颈腺体因信息素爆发而肿成了一个小丘。
“你们Alpha……”白鹤庭喟叹着闭上眼,“是不是,看到发情的Omega,就忍不住……想咬他一口。”
骆从野这回回答得倒是很诚实:“不是。”
白鹤庭问:“真的?”
骆从野答:“真的。”
“嗯……”
白鹤庭也不知信了没有。
这种场合并不适合思考,他反手按住骆从野的大腿,指尖摩挲着那紧实的腿部肌肉,催道:“进来。”
*
第二日下午,骆从野在窸窸窣窣的响动中睁开眼,看到了背对着他站在床边的白鹤庭。
身下的羊毛床褥斑驳不堪,空气里弥漫着情爱残留的味道,但冷杉信息素已经趋于平静。
骆从野靠着床背坐起身。
白鹤庭把侍从为他提前準备好的新睡袍套在身上,回头看了骆从野一眼,又低头继续系扣子,语气平淡道:“你是十五岁分化的。”
发情热退去的白鹤庭又恢複了往常的模样。
理智,冷淡,有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骆从野十五岁离开这里,十六岁进了护卫团,这是个很容易便能被推导出来的答案。他没接话,下床去房间门口捡起了自己的裤子。
“为什麽偷偷跑出去?”白鹤庭问。
骆从野也同样平淡地答:“他们说,只有Beta才能进入护卫团。”
他的回答和白鹤庭的猜测是一致的。
Beta不需要经历分化热,这小孩为了进护卫团效忠他,在分化第二性别时匆匆逃离了这里。
“愚蠢。”白鹤庭轻瞟一眼他的大腿,“为了装Beta,往自己身上动刀子?”
骆从野穿裤子的动作一顿。
什麽都逃不过白将军的眼。
他一刀又一刀地将身体训练出条件反射,学会了如何控制信息素。
骆从野闷不吭声地把裤子穿好,又从地上捡起束腰短衫。
白鹤庭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半杯葡萄酒,突然道:“你不用再回护卫团了。”
这回,骆从野连呼吸都顿住了。
“去大厅找邱沉。”白鹤庭继续说,“我让他给你準备了一间房,对外就说你是我的近卫。”
骆从野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像是没听懂似的。
白鹤庭心下惦念着一会儿觐见国王的事,并未留意他的神色,随口解释道:“我现在信息素不太稳定,你住回来,方便一些。”
骆从野仍然没动,白鹤庭用酒水润了润嗓,看着他纳闷道:“你还赖在这儿干嘛?我要沐浴了。”
*
骆从野将衣衫一丝不茍地整理好,这才推门而出。
走廊里依旧无人值守。
虽说他在这里住过许多年,但这条走廊却极少有机会经过。白鹤庭的寝室除了他的副官、贴身侍从、府邸总管和府上的医生,其他人并无权限进入。
擅自闯入的话,是要受重罚的。
不过,长廊尽头的大露台他倒是去过许多次。
从露台向下望去,可以看到一大片静谧如镜的清透湖面。天气好的时候,湖水湛蓝如洗,仿佛让他再次置身于故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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