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仙道第一的糟糠妻(42)

作者:白象绘川


年岁也随之长了,今年似乎是,十九岁。

苏兀卿默然,眼前这个,比他小了许多的少年道侣。

“我喝完了。”

药碗被搁置在桌上,难免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苏兀卿微擡眸,便见少年还是垂着眼,大抵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眼睫毛轻轻抖了几下。

“可以走了吗?”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南鹊终是忍不住擡眼,看向不知在思索何事而迟迟没有开口的道者,掐着掌心正要再问一遍。

“逢春山冷泉需连续浇灌,中途不可断。”

苏兀卿的声音低缓,略顿一下,“这株七夜花将近枯死,至少需要五日才能将它养到可以入药的程度。”

也就是说,他还要在这里待上五日?

南鹊隐约听出了这层意思。

但其实他自己也可以把七夜花盆和逢春山冷泉一起带回去,等把花养好了再用药。

只是还没等他说出口,苏兀卿就已经转身,从屋里出去了。

“……”

也是,他们还是少说话为好。

不然他总会忍不住想问,对方究竟是什麽时候识破他身份的。

发毒日熬过去了,南鹊的理智也归位了。

现在细细想来,在垣珩留下的幻境里的时候,灰衣道者后面有几次望向他的眼神,就有几分迟疑和怪异。

应该就是那时。

而他,还对那灰衣道者心生感激和信赖,一起破境,一起退敌,却不知,灰衣道者在那一刻就成了苏兀卿。

不对,该说,“吴兄”从来就不存在,一开始就是苏兀卿假扮的。

南鹊眼垂下又擡起,自我调节似地拍了拍头,想这麽多做什麽?

或许是他会错意了也说不定。

苏兀卿刚刚只是说,七夜花需要留在这里,可半点没提他人也要留下。

南鹊可没忘记,他如今与魔道勾结的嫌疑还没洗清。

也许下一瞬,苏兀卿就会遣人将他送回刑罚堂,或者不用他吩咐,刑罚堂的人自己就会找上门。

真是自寻烦恼。

然而南鹊等了等,从下午等到天黑,再从天黑等到第二天天亮,料峭天寒依旧安静得只有鸟鸣声,像是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无人踏足。

直到清晨,小药童敲响他的门,探出头来看他。

“昨晚睡得好吗?”

“……还不错。”

南鹊对上他关怀的眼,还是选择了如实答道。

他本来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但屋内不知点的是什麽香,他闻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一睁眼,天空已经吐出了鱼肚白。

“那就好。”小药童高兴地说,同时把手里的托盘举起来。

他是来送药的。

又到了南鹊喝药的时候。

一天三次,昨晚睡前才喝的,刚醒就又要喝了。

而且这药苦得很。

“放下吧,我等会儿凉点了再喝。”南鹊说。

因为前几次他都喝完了,小药童便没有多想,后来又被南鹊找了个借口支开。

那碗放到半凉的药,被南鹊偷偷倒掉了。

他想,苏兀卿或许是好意,但他不知,其他的药都对他无用,毒未发作的时候,他不需要吃药。

而苏兀卿,自从那天南鹊醒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不见面是好事,但这不代表着,南鹊在这里就会待着舒心。

趁着小药童去熬药的时间,南鹊其实走出过院落,只是在见到料峭春寒的边缘时,尽管早有心理準备,却还是被震撼住了。

坐落在云雾之上的险峰,底下深不见底,南鹊连看一眼都会小腿打颤,更别说离开了。

不想摔下去粉身碎骨,南鹊只得又返身回来,想:苏兀卿不在,五天也没那麽难熬。

之后便一心一意地守着七夜花。

到了第六日,南鹊明显察觉到七夜花舒展开来了,几乎与刚采摘下来的样子别无二致,甚至还又长出了两片新叶。

缠在南鹊脚腕上的树藤,这一刻也轻轻地抖了抖。

与此同时,苏兀卿回来了。

观察过七夜花片刻后,遂将其取出,洗净,分段,随后放入药罐中,还加入了两味新带回来的药材。

药熬好后,南鹊等它微微凉温,便一饮而尽,这次一滴不剩。

喝完药,南鹊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了变化。

有什麽经年累月缠在他体内的东西在缓缓躁动、剥离,而后化成汗珠,或者是气雾,从他的皮肤里沁出。

这个过程还伴随着噬骨的灼痛,就连心口也有些痒,像极了他毒发时的症状。

一时间,南鹊都分不清他是在解毒,还是在发毒。

“之前的药你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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