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仙道第一的糟糠妻(3)

作者:白象绘川
看似无异动,实则表面之象,不想正要前去探查的路上,忽而听见阁中弟子的议论。

若是寻常言语,纵使跟他有关,苏兀卿也不会理会,不说眼下尚有要事,天时也不值得在此浪费,只是这一句,却使得他微微侧目看了过去。

那是个年纪很轻的少年,乌发垂落在襟前,衬得他肤色几乎与霜白融为一体,唇边带着些许笑意,无端晃眼。

苏兀卿分明听到那道“不想”之后,还跟了一句。

【那个人啊,估计已经快死了吧。】

搭话的弟子呆住,望着少年的笑,好一会儿才想起疑惑问:“……为何?”

进了羽阙仙阁的人,哪个不是以年少就瞩目仙界的苏兀卿为目标,不想着奋发图强有朝一日得见仙首?

这少年好大的口气,态度也……虽算不上无礼,但说这样的话本就是一种不敬。

南鹊有一幅好样貌,尤其一双眼似月光皎皎,田婴点水,看着就叫人多了几分听他辩解的耐心,他道:“仙首肩负除魔大任,若是出现在此,多半是此地有妖魔出入。”

“如此我们的试炼任务又会再加几层难度,能不能完成都还得另说。”

那人添上后半句,目光重新热络起来,“日后就更别想入内门,得仙首指导了。”

他的同伴也一幅恍然神色:“我竟没想到……不错,这样说来,仙首的确还是不要来此地为好。”

这两人对南鹊的话深信不疑,还将一向崇敬的苏兀卿都撂到边上去了,瞧得小书生险些噗嗤出声。

他却不知,这番憋笑神态全然落进了三尺开外的某道视线里。

包括,那表面正经,实则笑意盎然的促狭少年。

苏兀卿眸微敛,如他这般修为,绝无可能听错。

可怪就怪在,方才并无人开口说话。

那他听到的是什麽?

第2章 (修)

南鹊自是不觉有人在打量他,应付完那两名弟子后,也没去细听周围其他处关于“妖兽”、“结界”的揣测和讨论。

那点讯息远不及他掌握得多,包括方才争执的两名内门弟子。

或者说,他记得的,书上这麽写的。

七夜花任务并非表面看到的风平浪静,别说前来历练的内门弟子困难重重,就是羽阙仙阁内有资历的掌事,铩羽而归也不稀奇。

可南鹊必须拿到。

这仙界的灵草最是讲究天时地气,七夜花顾名思义,只开七夜,七夜一过,则叶衰花败,什麽用处都没了。

今夜,是七夜花盛放的第三夜。

思揣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握起的书页。

南鹊的手指细长,骨节匀巧,月光覆上一层细腻的白,有些文气但不羸弱,任人一看就知晓是位俊秀的小公子。

养出来的贵气,但不张扬。

倒是十分养眼。

一旁那两名弟子还未挪开目光,又忽地化为狂热:“你拿的……可是除魔录的第六册 ?”

“!”

另一人登时震惊失声,“当真是镜花月所撰的正版,每一册我都翻了不下于百次,决不会认错,何时出了最新册?”

镜花月,《玉清仙首除魔录》系列的撰写者。

仙界杂市亦流行话本,有名有姓的仙人都是各家书馆的墨上卿,声名愈盛,话本愈多,尤其与苏兀卿相关的说书、册子,更是数不胜数。

约莫两年前,镜花月这个撰写名横空出世,之所以能在衆多撰写者中脱颖而出,除了文笔流利,情节引人入胜外,最关键在于,《玉清仙首除魔录》里面的细节格外仔细逼真,仿佛撰写者身临其境,亲眼目睹一般。

例如仙界皆知,苏兀卿有把从不离身的佩剑,名曰“提月”,可却从未有人见过这把剑是何模样。

《玉清仙首除魔录》二册中,就有过对此剑的详细描述——

北狱魔头身量八尺,体宽如斗深,撕裂了僞装正欲在人群中大开杀戒,忽地被一道几近无声的遒劲风刃擦胸而过,大骇不已。

那是一柄通体晶莹的长剑,剑尖散发着耀眼的白色光芒,约莫三指宽,剑柄处雕刻着複杂繁複的纹路,簇拥一颗蕴含天地灵气的碧玉宝石,末端形成一个半环,恰似一轮明月弯鈎。

再比如,市面上多流行各路仙人的风月本,然而在镜花月的笔下,苏兀卿对于向他有任何示好苗头的修者,或者各类美豔魅惑的女妖,依然是不动如风,照斩无误。

这可让一衆怀揣着旖旎心思的男修女修碎了心,本来就没甚指望,现在就连看个本子都不能达成所愿,但也正因如此,《玉清仙首除魔录》系列出乎预料地风靡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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