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栗点头：“你眼神真好。”

“那当然，”齐昕昕显然有些得意，“也不看看我是谁。”

“那你来告诉我，你是谁？”被她挽着的女人突然出声，问道。

齐昕昕脸上浮现出娇羞，轻轻捶了一下对方的手臂，娇滴滴地说：“当然是老婆的乖宝贝啦。”

※

宋昭鸯惊得差点没拿稳牛奶。

她惊疑不定地看向齐昕昕，又忍不住看了看程迦栗。

刚才程迦栗没回答，自己是不是女同性恋。

宋昭鸯忍不住将齐昕昕的做派放在程迦栗身上，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连忙摇了摇头，把那些奇怪的联想甩开。

“脑袋甩得跟拨浪鼓一样，在想什麽？”程迦栗问道。

宋昭鸯心情複杂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程迦栗晃动着酒液，眯起眼睛，说道：“让我来猜猜……在想我是不是女同性恋？”

被戳中心思，宋昭鸯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

程迦栗笑了起来：“鸯鸯，你真的不会藏事儿。”

“我都说了，想知道就直接来问我。”

“你想知道吗？”

第27章

宋昭鸯当然想知道。

但她害怕听到让人恐惧的答案，于是摇了摇头。

程迦栗啧了声，说道：“那还真是可惜。”

可惜什麽，程迦栗没有明说。

宋昭鸯权当听不懂，最起码不会听到不想听的结果。

如果程迦栗也是女同性恋，她不敢想像，之前对方和她的那些亲近，是出于什麽想法。

宋昭鸯像只乌龟一样缩回壳子，只为艰难守住她们之间纯洁的友谊。

她甚至忍不住去怪罪齐昕昕，在哪里秀恩爱不好，偏偏在她们面前，惹得她産生好奇。

又怪褚延玥太多事，将她的好奇告诉了程迦栗。

然而，清醒过来，宋昭鸯内疚又自责。

说到底，只能怪她太过愚蠢，不知道性取向是丰富多彩的。

宋昭鸯走着神，全然没有注意到，程迦栗一直在盯着她看。

程迦栗抿着酒，神色晦暗不明。

刚才的某一瞬，她险些将自己的心意表露出来，还好宋昭鸯足够胆小，没有继续追问。

现在想来，这样说出还是太过草率。

而且，程迦栗産生少许迷茫。

她不知道，她对宋昭鸯的算不算是喜欢，那或许只是出于对美好□□的欣赏。

程迦栗垂眸，释然一笑。

她们的时间还长，无需如此纠结。

-

今晚没办法回学校，她们又去了上次的酒店。

这次宋昭鸯多留了个心眼，去网上搜了搜这家酒店，跳出来的价格让她惊讶到不敢置信。

程迦栗跟没事人一样，走进装潢轻奢的房间，问道：“你先洗？”

她还需要卸妆，得费一点时间。

宋昭鸯点头，走进卫生间。

想了想，她把门锁上，然后才走到镜子前，看着表情略显僵硬的自己。

一晚四位数的酒店，跟普通宾馆果真不同，到处彰显着细致入微。

镜子乾净明亮，显得她此刻的表情愈发诡异。

宋昭鸯摸了摸脸，将微皱的眉心舒展开，心里仍忍不住犯嘀咕。

她对自己的认知很明确，无非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会有和别人一样有着庸庸碌碌的一生。

程迦栗那样的天之骄子，怎会看上她。

这样想着，宋昭鸯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与此同时，又有一种惆怅和落寞涌上心头，不清不楚，令她困扰。

大概，是她不愿与对方有着这样大的差距。

洗过澡，宋昭鸯穿上浴袍，开门走出去。

程迦栗趴在床上，低头摆弄手机。

她的一条腿绷直，另一条曲起，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在灯光下美到让人呼吸一窒。

更别提，程迦栗脱掉了裙子。

宋昭鸯几乎是立马偏过头去，耳根红起的同时，带着点羞恼地想，如果程迦栗是女同，岂不是太随便了些。

怎麽，怎麽能在别的同性面前不穿衣服！

她连忙转过身去，背对着程迦栗。

“你，你穿上衣服。”

宋昭鸯磕磕绊绊地出声。

听到她的声音，程迦栗疑惑地发出单音，然后说：“都是女生，鸯鸯怎麽这样保守。”

宋昭鸯在这一刻恨极了自己的嘴笨，无法及时说出合适的话，来反驳程迦栗。

她抿了抿唇，正要说什麽，忽然感觉似乎有人在靠近。

下一秒，程迦栗的手落在她的后背，隔着浴袍轻轻点了一下：“鸯鸯，你这就见外了，跟我的关系生分了吗？”

“没有。”宋昭鸯下意识说，“我只是，我只是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