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们。”

“余晓先生，甲板上的五名毒枭已经全部击杀。系统检测到，邮轮上还有毒贩11人，吸毒者1507人，是否全部击杀？”

……余晓想了一会才说：“毒贩都杀了吧，其他人…我不是杀人魔。”

唐哲从19岁开始卧底，一直到今天他已经27岁了，这些年他送进去不少毒枭，毒贩，也送走过无数个曾经并肩作战的队友。

今天自已潜伏跟随两年的毒枭，突然带人闯进了自已的房间。他们一句话都没说，就开始对自已拳打脚踢。唐哲也没有解释一句，只是抱着头挨打。

等他们打够了。毒枭的头目扯起唐哲的衣领，用匕首在他的胸腹上狂插了十几刀。然后又一根一根的切断了唐哲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削掉了他的耳朵。

唐哲疼到晕死过去，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把自已装到了袋子里，他们擡着自已往甲板上走，他甚至能感觉到甲板上微凉的海风。

就要死了吧。

唐哲有些释然的想：爷爷，爸爸，妈妈，叔叔，全都死在了缉毒这条路上，这就是他们这一家人的宿命吧。

编号51129，这个警号应该再也不会有人啓用了。

唐哲感觉有人打开了袋子，他睁开自已肿胀的双眼，看见了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人，他用沙哑的声音气若游丝说：“危险，快走。”

那个男人顿了顿，扶着唐哲半坐起来，替他解开被捆绑起来的双手：

“放心，这条船上的毒贩都死了，你运气不错，十几刀都没插到要害。”

唐哲听那个男人在自已耳边轻声说：“你如今这副样子…如果想继续活下去，你就点点头，如果不想活，我给你个痛快。”

唐哲迷糊的想，能活的话，谁又想死呢？所以他点了点头。

“活麽…对你来说，活着也许不是什麽好事。”

唐哲再次清醒过来，发现自已躺在一个干净的房间里，入眼就是满目的淡粉色，他通过房间里的消毒水味和药味，很快辨别出这是一个病房。

“醒了？”

唐哲顺着声音缓缓转头去看，就看见一个眼熟的男人坐在自已床边。

是那个救了自已，还问他要不要活的男人。

“你救了我？你是华国人？”

男人用棉签沾了水，涂在唐哲干裂的嘴唇上，回答说：“我叫余晓，是华国人，救你的…其实是春田先生请来的医生。”

“谢谢你余晓。”

余晓问：“都这麽惨了，还能笑出来？”

“我没有死，不就是很好？”

惨麽？唐哲想：自已其实见过更惨的。

“邮轮下午就到福冈了，你是想回华国，还是继续留在日不落帝国？”

唐哲回神，毫不犹豫的说：“回华国吧。别人的国家我呆着总觉得不习惯。”

余晓点点头就準备出去了，他打开房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又在唐哲疑惑的目光中走了回来。

“唐哲，你心理承受能力怎麽样。”

唐哲失笑：“我都这样了，你还问我心理承受能力怎麽样？”

“很多时候人们都觉得自已无法忍受身上的痛，其实最难以忍受的是心里的伤。”

“唐哲，我知道一些事情。但我不确定告诉你对你是好是坏？又会不会让你现在雪上加霜？”

唐哲沉默了很久才说：“既然是关于我的事情，我想我应该知道。有时候无知才是最残忍的。”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

余晓正视这个虚弱又可怜警察，又最冷漠的声音说：“你们缉毒警里有给毒枭通风报信的内鬼，这个人姓黄，你应该很熟悉，你这次暴露就是因为他。”

“余晓，就算你救了我…你知道自已在说什麽麽？”

余晓无视唐哲的话继续说：“给姓黄的牵线的人，也是你们缉毒警的老人，他已经退休了，这人你也熟悉，外号叫苦瓜，他现在应该在新西兰的农场养老。”

唐哲剧烈的呼吸着，他干涩的反驳道：“你胡说什麽？！你怎麽会知道这些！”

余晓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唐哲目呲欲裂的神情，轻声问他：“唐哲，你现在还想回华国麽？”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余晓你把刚才的话说清楚！”

余晓自顾自的说：“你知道麽唐哲，刚才说的那两个人，我都是顺着你的线偶然知道的，更多的我根本就不敢去查，我怕我知道的越多就越绝望。就像你现在这样。”

“我没几年好活了，余生不过是想安静平稳的好好享受一下悠閑自在的生活。可是现在！这都是什麽鬼东西！”

“余晓？！”唐哲感觉到余晓的神情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