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后被阴冷掌印盯上了(216)

作者:朴左右


他从马车上下来时,负责看守监狱的官员,史政已经带着狱卒在门口等待。

这次史政学乖了,没有伸手试图去搀扶谢鹤妙,由着他自己一个从马车上踉跄着脚步下来。

“带路。”

史政恭敬地应是,转身带着谢鹤妙顺着那条狭窄逼仄的甬道进到了下面的监牢区。

和谢鹤妙之前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监狱里依旧充满了难闻的气味,和乱七八糟的哀嚎、求救。

谢鹤妙被带着走到最里面后,对史政挥了挥手。

史政给谢鹤妙留下了一盏灯后,转身离开。

直到再也听不到史政的脚步声,监牢里面那人才转过身。

高大的男人上前,双手抓住栏杆,看着谢鹤妙的眼神像一只饑肠辘辘的狼,在盯着一块鲜肉。

“好主人。”呼延辽道:“你喜欢我这条狗送你的礼物吗?”

谢澄镜没回答,只是举起手中油灯。

借着昏黄的光,谢鹤妙去瞧呼延辽的脸。

脸上的疤好像好了一些,但因为被伤的太深,就算好了些,也还是狰狞。

谢鹤妙又将手中的油灯下移了一些。

他伸手,隔着粗木栅栏把手探进去,捏住呼延辽布衣的一角,向旁掀开。

他看着呼延辽胸前那道深深的疤痕。

在谢鹤妙凉凉的,没什麽情感的注视中,呼延辽急促地呼吸着。

他低头,目光死死地盯着谢鹤妙那只养尊处优的手、盯着他修剪得整齐的圆润有光泽的指甲。

分明谢鹤妙只是捏住了他的衣服,连半根手指都没有触碰到他的身体。

呼延辽不知道这只手接下来会有什麽样的动作。

是会抚摸他的心口,还是突然再翻出一把刀子,刺进来。

光是这样幻想着,呼延辽都觉得自己快活到快要死过去了。

但谢鹤妙什麽都没做,只是看了看他胸口的伤,便收回了手。

他淡淡道:“你倒是命大。”

呼延辽笑:“命不大,怎麽回来寻你?”

只是谢鹤妙的话还没说完。

他继续道:“命大,却蠢。”

“本王手下八千精兵,你猜我为什麽不杀他?”

“不是因为我杀不了他,需要你一个异族来替我争龙椅,只是因为我不想。”

他曾经那麽想要坐上那把椅子。

他想证明自己,向所有人证明自己虽瘸了一条腿,却不比旁人差。

可谢澄镜会四处找偏方为他治腿,谢长生说他走路像蝴蝶在飞。

在这二人心里,他早已不比旁人差。

现在的他,是谢澄镜放在心里疼的二弟,也是谢长生会在阴雨天担心他腿痛的二哥哥。

谢鹤妙笑:“本王不稀罕那把椅子,更何况,有顾绯猗在,本王也抢不过。”

他思来想去,早在老皇帝还没死的时候,便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他还是想留着这条命。

为了不让母妃失望,也为了完成自己和谢长生曾经的约定——

明年春日,再背着谢长生走在宫道上,带他去找谢澄镜和方绫一起玩。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码字不知道为啥,一直把恭敬打成宫颈。

有种身在晋江,键盘在海棠的无力感。

第92章

清晨时,京城下起了雨。

绵绵的细雨,雨丝像软针,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阴云笼罩着天空,暗沉沉的,让人分不清现在究竟是什麽时候。

谢长生发呆地坐在美人榻上,顺着支开了一些的窗户看着窗外的雨。

顾绯猗就坐在他旁边,翘着二郎腿、一手翻着他从床缝里找出的谢长生的连环画,另一只手臂则横在谢长生和椅背之间;

像是单纯在怕谢长生被窗户硌到;

又有些拥护的姿态。

正安静时,却听到门外传来阳萝的声音。

“掌印,小殿下,今日的早膳。”

说着,阳萝与其他几位宫人带着早膳走了进来,布置在了桌上。

一时间,毓秀宫内只有极轻的餐具与桌面碰撞所发出的声音。

阳萝心里慌极了。

她想了整整一夜,都没想明白,为何在这所有人都翘首等待的时候,掌印会留在毓秀宫,什麽都不做。

甚至在不紧不慢地看连环画。

但阳萝终究只是想想。

再发生什麽事,又哪能轮到她在顾绯猗面前说话?

除非她是真的想早早住进去。

正想着自己的檀木小棺,阳萝却听见谢长生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却是对顾绯猗说的。

他道:“我想起来,阳萝姐姐那口棺材不错,我也要那样香的。”

“祖宗诶!”

阳萝忍不住惊呼出声:“小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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