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灯的暗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暖黄浴室里发生的一切，他发出鼠类的声音，眼眸也和老鼠一样渗人。

沈舟忘记自己是如何到了床上，有规律的门铃声惊醒沈舟。

他从床上坐起，动作间牵扯到某个地方，眼里水光浮了一片，黑蛇盘旋在地上，沈舟端详几秒，这蛇似乎变得更大了一些。

门铃还在响，沈舟打开门，肖扬站在门外，他素来是公事公办的脸，对于一早扰人清梦的嫌恶，毫无自知之明。

“沈教授，我来为您做今日的精神测试。”

沈舟让开了门，下一瞬，肖扬举起了枪，“教授，您先出去，我解决这只怪物。”

沈舟顺着视线看过去，黑蛇不知何时醒了，它的躯体粗如树干，金黄色的瞳孔里多出黑色花纹，蛇头正对着肖扬，因嗅到不属于沈舟的气息而充斥着攻击的姿态。

沈舟握住肖扬的枪，“警官，别紧张，它是实验室里的那条蛇。”

肖扬哦了一声，他收起枪，“沈教授，您需要注意安全，蛇是冷血动物，不通人性，药剂研究成功后，这样兇险的怪物交给我射杀吧。”

黑蛇的眸眯起，这是它生气的前兆。

沈舟观察着黑蛇，他不动声色站到黑蛇的旁边，对肖扬道，“它对我很重要，即便是它想要将我的脖颈咬断，我也不会抛弃他，更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它，肖警官，请你注意言辞。”

肖扬没有就这个话题和沈舟过多争辩，这条蛇有特殊作用，等同于人类社会的救命稻草，在药剂研发出来之前，肖扬不会对这条蛇做出什麽出格的举动。

“教授，请您坐下，我为您进行今天的精神测试。”

肖扬拿出红蓝条，红色数值和蓝色数值趋于相近，则说明测试者的精神状态相对平和，但若是两者数值察觉过大，则说明测试者的精神状态已经陷入极度癫狂的状况。

对于沈舟的测试，肖扬仅仅只是例行公事，沈舟不会出什麽问题。

检测出来的数据确实如此，红色与蓝色持平，完美无缺到好似照搬上去的模版。

肖扬离开沈舟的家，临走前，肖扬看了一眼巨大的蛇，他想了想，将手里的枪丢给了沈舟，字句言简意赅，“防身用，审讯犯人这麽久，我能感觉到，这蛇对你有着黏稠的恶意，关键时刻，尽管开枪。”

大门合上，沈舟的指腹摩擦枪口。

他已经许久没有握过这样的玩意儿，他举起枪，对準黑色的蛇。

“你会听他的话，杀了我吗？”

第84章 尾蛇的恶毒饲主6

沈舟心中一惊, 他没有抓稳手中的枪，枪掉落在地上。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将枪拾起，这只手的肤色宛若冷泉里浸润出的玉, 白皙、毫无血色, 指甲是天然的黑。

沈舟视线上移，他看见了一张俊美苍白的面容，可怖的黑色纹路爬在青年的脸上, 让他的俊美苍白透出阴暗诡谲的气息。

青年和沈舟记忆里散漫笑着的神明割裂开。

他未着衣物，有着人类的模样, 却全然不似人类, 他是异类。

“谢止...”

青年墨色的眉扬起半边，他吐字气息森寒，像刚学会说话的稚童一样嚼字，“谢、止？”

青年猛然掐住沈舟的脖颈, 沈舟的头颅被迫扬起，枪握在青年手里, 他对着地板开了一枪, 弹孔在沈舟的脚边。

而后, 滚烫的枪支被抵上沈舟的脖颈，青年黑金色的眸暗下来, “我叫谢渊, 舟舟, 这样久过去, 你忘记了你给我取的名字吗？”

“好薄情啊, 舟舟。”谢渊落下一声叹息, 他欣赏沈舟纤长的白皙脖颈和精巧的喉结，他眼眸含着愉悦笑意, 话语温柔着，动作暴力的将枪口塞进沈舟的嘴巴，“舟舟见到我不说话，该罚。”

嘴巴被粗暴的撑开，沈舟红软的舌头躲避，谢渊恶意的捣弄，他的五指抓着沈舟后脑勺的头发。

那些如何被眼前的人类哄骗，又是如何被残忍杀害的记忆随着他成为人形，全然的占据了谢渊的大脑。

他不着急杀死沈舟来报仇，这个世界上总归是有比死更痛苦千倍万倍的活法。

黑金色的瞳眸弥漫起冷光。

沈舟现在这副模样...极为的有趣。

谢渊抽出枪，湿淋淋的枪支丢弃在地上，沈舟尚未得到呼吸间隙，谢渊又兇又急的咬了上来，唇瓣再次被堵住，胸膛在热烈的追逐中似乎要爆炸掉。

沈舟的手捶打在谢渊身上，谢渊攥住沈舟的一对手腕，举过头顶，将人压在墙上。

唇瓣分开一些，银丝拉扯，谢渊贴着沈舟的唇，“舟舟，好漂亮，好香，好想吃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