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003才刚低下头211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他甚至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在换衣间盯着他，每当他想要休息放松的时候就故意出来对他进行折磨。

旁边的导购员也时不时侧目，这种打量的目光让他感到很尴尬，只好趁一次211进换衣间的时候解释：“他……他比较没有主见。”

“我理解的。”像是看出他的不自在，导购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很多客人都是这样的，相比于自己的眼光，他们会更想从伴侣身上获得认同。”

啊？

意识到她误会了什麽，003连忙解释：“不是，我们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这没什麽的，同性可婚的法令早就颁布了，您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导购员对他的态度有些不认同，摇头说，“或许就是因为您经常在外人面前否认你们的关系，您的爱人误以为您不爱他，才会这麽不自信的。”

003被她说得有点懵：“啊？”

不是……他不爱211……211什麽时候不自信了？

他到底是哪里不自信了啊！！！

见他仍然一副懵懂迷茫的样子，导购叹了口气：“您是不是经常打击您的爱人？经常跟他争吵，而且当着很多人的面不给他面子？”

话是这麽说可……

想到211平时某些作为，003觉得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问题。

他没有回答，导购却从他的脸上看出答案，摇头说：“您这样不行，这样下去您的爱人会越来越不自信的。”

003试图插话：“可……”

“没有什麽可是的，爱人之间就应该互相包容不是吗？”导购的年纪稍长，正方便了她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教，“难道您希望您的爱人在您的日益打压之下越来越自卑，永远都没有自己的主见，永远都需要别人给意见吗？”

003插话失败：……

虽然211并不是他的爱人，可……他细想了一下，不知不觉就顺着对方的话来：“不希望。”

“这就对了。”导购满意点头，“过日子麽，谁家都一样，有点摩擦那都是正常的事，在这些小事情上争对错没有意义，难道您要为了一时的好胜心伤害你爱的人吗？”

……好像还挺有道理是怎麽回事？

003似懂非懂：“不要。”

“那不就对了。”导购拍了拍手，“那一会儿人家出来，您要不要给他道个歉？”

道歉？

003没想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还要给211道歉，才刚犹豫了一下，导购就不赞成地皱起了眉：“您把别人欺负成了那个样子，连喜欢的衣服都不敢自己选，难道不该给他道个歉吗？”

003：……

他有这麽过分吗？

所以211一直问自己的意见，是因为不敢自己选喜欢的衣服？

其实仔细想想，好像211也确实是在见过自己之后才提出的想要买衣服，在此之前，他那套一成不变的黑白灰搭配持续了一千多年，怎麽之前就没有觉得不好看过呢？

所以211这麽大费周章……真的是因为自己？

这个认知极大地震撼了003的内心，他张了张嘴：“您这麽说，我好像是该……”

“这就对了。”导购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您能想明白，我心情就好受点了。”

003端坐着，银白的长发随他坐姿垂落在沙发上，他低着头，眉头皱成一团，仿佛在思考导购刚才的话。

一番说教过后，导购给自己倒了杯水。她一只手背在身后，在003看不见的角落，朝后方换衣间开出来的那条缝比了个手势。

下一秒，211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仿佛没听到刚才外头的争论似的，穿着新衣服在003面前转了一圈：“老师，你觉得这套怎麽样？”

“别管衣服了，刚好你出来我跟你说点事。”

211眼神一亮，却硬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乖巧坐到003身边，好像他们一千年前每一次相处那样自然：“怎麽了？”

“长本事了啊。”见人出来，003全然没了在导购面前的唯唯诺诺，他面无表情地看着211，下巴轻擡，“说吧，你给了她多少钱？”

第 38 章

随着他话音落下，211脸上的笑容僵住，磕巴道：“什……什麽钱啊？”

“还装？”003单手拿起一进门时导购倒个水喝了一口，斜斜睨他，“你真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

“……”

211立马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他垂头坐到003旁边，低头不敢看人：“老师是怎麽知道的啊？”

他很确定自己收买导购的时候做得很隐秘，不该有破绽才对。

“之前还不确定，”003嘴角含笑，他在211这吃了这麽多闷亏，现在终于扳回一城，整个人都扬眉吐气起来，“不过刚刚被我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