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过于危险，211担心露馅，飞快转移话题：［你问这个干什麽，你对我老师很感兴趣吗？］

……确实有点兴趣的003：［没什麽，就是好奇问问。］

他这边想把事情敷衍过去，却成了对面紧追不舍：［真的只是好奇吗？你不是第一次问我老师的事了吧？］

虚拟号211：［我想起来了，你好像从知道我老师是211开始就一直问我他的事，上回他去做测试也是，你该不会……］

心底的不安越放越大，面临他一连串的质问，003心里开始紧张，甚至担心自己暴露身份。

要是让211的学生发现自己的学生是自己老师的老师，那个场面……003不敢去想。

他想要下线装死，却觉得过于刻意，想去刷刷论坛缓解心跳，视线却移不开跟9569的聊天框。

他就盯着两人聊天界面的最底部，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条消息，就像等着自己最后的审判。

虽然说他们都匿着名，9569猜出他身份的可能性不大，可是……万一呢？

万一……

正003心绪不宁的时候，那把刀终于现出锋芒。

虚拟号211：［你不会是喜欢我老师吧？］

003：？

他心髒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9569就跟他说这个？

这种话为什麽要大喘气啊？

003发了个问号，就见9569回複：［其实我也理解，毕竟我老师确实非常优秀，别的我不敢说，论坛里起码有一半把他当成目标在努力的……你之前一直做的是剧情流，突然转到感情流这边，不会也是为了我老师吧？］

003：……

看上去说得还真有道理，要他不是当事人，说不定就真的信了。

为什麽半途放弃剧情流去做感情流？当然是因为剧情流做不下去了，想试试换个方向突破啊！

不过有一点“9569”没说错，211在论坛里的人气确实不低，至少在003高强度刷论坛的那段时间是真的看到很多系统称他为“男神”和“偶像”。

他这边还没找到合适的说辞否认，“9569”又说：［太好了，你不知道在非常事件馆这边上班的人有多无聊，我完全找不到一个人跟我一起夸我老师的，要是你也喜欢他的话，以后我就拉你一起了！］

003：谢邀，大可不必。

他刚要打字拒绝，就看到“9569”问：［要不要我把你推给他？要是以后你有什麽任务上的难题而我又不在线你就可以问他，我老师比我厉害多了，有他指导，你一定可以很快完成任务的！］

003愣住了。

别的不说，9569发的这些确实很吸引人，要是真的能跟211私下联系的话……

说不定可以问问以前的事。

那件困扰了他一千多年、甚至不惜断绝朋友往来，宁愿在做任务的路上扑得头破血流，也想弄清楚的事。

只要211肯告诉他，他就能找到自己寻找了一千多年的答案。

003觉得自己的视野有些模糊，原本最吸引他的“完成任务”都被淡化，他满心满眼只有那句“把他推给你”，觉得自己心髒的跳动一下一下重，仿佛要沖破胸膛。

——可那怎麽可能呢？系统在做任务的时候是没有实体的，也当然就更没有心跳。

是他太想知道过去的答案，还是太想见故人，才産生了这种荒谬的错觉？

211虽然有意将话题引导到自己身上，003的沉默还是让他担心把人吓跑，主动收回话题：［开玩笑的，我老师现在做测试去了，我也联系不上他。］

介由错觉産生的昏暗的压迫感随着这句话的到来被抽去，003这才惊觉自己刚才沉入太深的想象难以抽身，这是他过去一千多年从没犯过的错误。

他定了定心，打字：［嗯，没事。］

然后状似不经意提起：［对了，你上次跟我说你老师以前的老师是003，是吗？］

211不知道他为什麽突然提起这个，却还是应了：［是，怎麽了？］

虚拟号003：［就好奇，你知道的嘛，003前辈是我的人生指标，我对他的所有事都好奇。］

虚拟号003：［所以211前辈跟你提过003前辈吗？他有没有说过他们以前的事？我除了知道003前辈擅长做剧情流，好像什麽都不知道。］

他的意图过于明显，就差直接指着211的鼻子告诉他“我要套话”了。

211盯着他发来的文字，决定给他一个机会：［你想知道什麽？］

虚拟号003：［你老师有没有跟你说过，他跟003前辈分道扬镳的原因？］

第 18 章

分道扬镳？

好一个分道扬镳。

虽然千年前他们确实生了龃龉，但在211眼里，是003背叛了自己。他合该给自己赔罪、跪在那里苦求自己的原谅才对，怎麽到了他嘴里，就成了“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