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神【双男主】(52)

作者:閑里


惊呼好比号令,引来了不少围观的,场面开始议论纷纷、七嘴八舌,但多半都是嚼舌根,殷司谈听的愈发不爽。

“一向安全为先的祝川楼,现在脱卸责任,将矛头指到了我身上?”殷司谈握着单暮消失的肩膀,渐渐抓不到一丝温暖,心里也更慌了,衆目睽睽之下,他冷冷道,“为何不是你来解释一下?”

“有点道理,确实是管理不当啊……”

掌柜酿跄站起身,他虽气不过,却毫不示弱,仍有理吆喝:“祝川楼哪知道引狼入室?你才是这杀人犯……出去!败兴的家伙!”

骂喊声字字相逼,不绝于耳,一张张脸相继探了出来,这些大抵都是无处可归的人,立刻顺风转舵,吞吞吐吐道:“对啊,万一是你将这姑娘杀了……妈呀!这这这姑娘怎麽在消失!”

“就是你!”

这才是犬牙交错,叽叽喳喳一点儿不消停,好似强弩之末的喧嚣。

若换平常,殷司谈大抵早捏起符恐吓人群了,可他回忆起了那日的永河,被推下时的步步恐惧,冰冷又陌生的行为历历在目。

人心不同,在风头上站着,只有刺骨的痛,眼看就要被汹涌的目光击倒,人群中没有一句异议,此时的解释多麽廉价。

有人频繁起哄,自认为有条有理:“原来你们是一伙的!都是邪祟!邪祟!”

有人附和重複,挺起个腰装威仪:“就是!只有邪祟才会魂飞魄散,快招了吧!喂,赶紧请个仙门来,清理清理!”

泽弘神官降服万古邪物被蚀骨,霞梧神官为护一方水土而下凡,殷司谈为跟邪祟博斗,险些将命搭去。

世间好语书说尽。可那些圣贤,只教了神子犯错与凡人同罪,人传遍的一概只得惆怅。

口舌飞天,话多震耳,不言自明。殷司谈不知所以然,他不敢揣测背后的含义,望向那人是无比的吃惊,却见他畏畏缩缩躲到了人群,不敢对视殷司谈的眼睛。

掌柜见殷司谈默不作声,拎起他前襟就往外扔:“快滚,这趟算我倒霉,别让我见到你!”

单暮如今已经消失的片甲不留,殷司谈空口无凭,他明白现在人心惶惶,叵测难料,自卫不一定有恶意,与邪祟作伴就一定是坏的?

真是老掉牙的戏文。

一说一道,浮皮潦草。殷司谈无地自容,也再没有什麽好辩解的,他垂着头,默默站起身,拍了拍衣裳,那群人的五官便立马拧在一起,一个比一个警惕地盯着他。

殷司谈也不觉得奚落,他受不起这待遇,正準备离开时,便见有人一头扎进来,轰轰烈烈地撞翻了几条板凳,挡在他面前:“这麽吵,让人哪儿有胃口喝酒!”

殷司谈深吸一口气,他定睛一瞧,这火急火燎站出身的,竟是方才的醉汉。

无法言喻的情绪沖击着大脑。殷司谈深深叹了一口气,伸手拦下了站都站不稳的醉汉,咬紧牙槽,笑道:“伙计,你喝多了,我们从未见过。”

“真的?”醉汉凑过去,一身浓烈的酒味刺激着殷司谈的鼻腔,两颗不信邪的瞳孔仔细揣摩着那张脸,“长得真漂亮。”

围观又有人开始探讨了,殷司谈自然跟神志不清的人讲不通道理,速速鞠了个躬:“恕我打扰,马上离开。”

醉汉非常头疼,趁着人乱,开始胡搅蛮缠:“等等,我也要一起走!”

看他油皮滑脸,殷司谈不好推拒,这牛皮糖便二话不说,磕磕绊绊地要粘上来。

一旁的好心人见状连忙道:“喂!这家伙可是邪祟!你这莫不是见恶就迁?”

市井小人,说三道四,殷司谈真想给自己来一榔锤。

醉汉则心不在焉的打了个嗝。

前脚刚被撵出祝川楼,天空便开始抱恙,雷电劈开天际,重重响彻云霄,轰鸣不绝,吓得醉汉一瑟缩,险些发疯乱跑。

豆粒大的雨点落下,门窗挨家挨户紧闭着,空蕩的街头整齐划一。殷司谈停下脚步,临时找了个屋檐,把就差起飞的醉汉拉到下面避雨:“我就一摸打滚爬的,为何帮我?”

电打雷鸣,醉汉估计没听清,大喊道:“你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干什麽?”

殷司谈搀着醉汉,不是很乐意听这话,捏了一把他的手臂。醉汉一个激灵,整个人立马扭成了一条蛆,东倒西歪躲开了殷司谈的钳子:“啊!错了错了,哥哥哥,大哥!”

殷司谈一直奔波,如今连个歇脚的地儿都没了,他满腹心事,没料到醉汉如此怕痛。

“你力气怎麽这麽大!明明看着……”醉汉知道往下说免不了挨打,便很自觉住了嘴,低下脑袋,一个劲儿的揉搓那被掐红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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