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神【双男主】(27)

作者:閑里


良久,殷司谈才移开目光,神色染上一股为难之意:“单小姐可是认真的?你知道我……”

单暮眼底翻起波澜,水雾附着其上,一双桃花眼饱着泪珠,简直动人心弦,恳求道:“我是真的、我没法子了。”

殷司谈脑子一片混乱,他阖住眸子,虽仍能听着单暮抽泣,但还是很坚定地找理由拒绝:“我只知些霞梧神官的典故,对舞一窍不通,五日之时,怎能赶上?”

暇舞。

一步一离火,一踏一烟尘,飞金走玉晖下影。

想是耳濡目染,殷司谈从小便有听闻霞梧神官凡间飞升一故,那是老少皆赞不绝口、也百听不厌的歌颂,上天入地寻不得的残影。

据盘旋九天的祥鹤御金光、唳了三天之久,还有莺歌燕语、琴瑟和鸣、锦天炫目,是如画中人事一般的惊豔。何等不可方物的高傲,怕以现在的霞梧也难複刻。

单暮浑身好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制,她痛哭流涕,眼里满是对未知的恐惧:“殷公子,不必学会、不必学会。只要有几个基础动作便可。救救我……只有你能帮我了、真的、求你……”

一句句“救救我”好像一把利刃刺入胸口一般,让殷司谈有些无法呼吸。

殷司谈从未有见过女孩子能哭如此兇残狼狈。何况单暮昨日遇见了那般生死存亡,都未有如此惶恐。

看着单暮哭花的眼睛,殷司谈脑袋一疼,拒绝的话在嗓子眼儿里打转,却说不出了,一时间只有沉默。

单暮颤抖着,心底满满的绝望。

“幕后可是那‘上面’要求的?”殷司谈突然打破虚空般令人窒息的宁静。

他见单暮泣不成声地咬了咬下唇,除此毫无多余反应。

“我知曾有女子着过男衣,如此看也没什麽不好,女子都可接受,我不愿倒是不妥了。”

单暮落魄的脸上凸出一双惊愕的双眼,急道:“能遇上殷公子这般的人,乃是单暮三生有幸……”

霞梧揽天无瑕暇

单暮心里的大石总算安置下了,她轻轻拭了拭自己眼角的泪花,努力撤出嘴角的笑容,道:“殷公子心态开明,可我也有我的苦衷……”

殷司谈看她这副心不在焉的状态,还有方才的低声下气,也没打算再问下去了。他不经意望去碗里的菜式,叹道:“既然如此,算我这次是挺身保护了单小姐罢。是你教我,还是别人?”

单暮双眸紧盯着殷司谈,像一条濒死的鱼般难看,道:“避重择轻,此事只有公子与我二人知,自然是我来。少神舞是四大舞种中最脱俗的,五日后的舞名曰《暇舞》,便是以霞梧神官名字的谐音译来的。”

殷司谈忽然想起他昨日夜里刚看过些书,造化弄人,不出几时这便惹火上身了:“《暇舞》大小几十谱子,不知单小姐要的是哪段?”

单暮眸子一亮:“殷公子有听过这舞?要的是《暇舞·娄樊》那段,不算难,公子定能学会。”

殷司谈沉默不语。霞梧神官曾是问过他有何喜好,不过殷司谈当时只刚学会说话,哼唧半晌一共不识几个字。

而如今过去千年之久,喜好仍是不了得,但更有不得了也悔不得的事了,借来八个胆子也想不到,他一堂堂正正男子,要学着跳自己亲生母亲的舞了?何等奇葩。

殷司谈这副不情愿的模样单暮尽收眼底,她啄了口茶润润喉,赶紧讨道:“公子就是什麽也不做,光上去站着,也定招人。”

“这件事先这样吧,单小姐若是日后要找我,便用此物来联系。”

殷司谈时时心念这是一件感人的大事,才勉强撑下自己的愁来,他叹了声,掏出一块黑色玉筒递向单暮,开口道:“此物名叫‘千送达’,小姐将这玉筒展开,用手在上面划字,便可直接传到我这里。”

“谢过公子。”单暮双手捧过那玉筒,见殷司谈正準备起身,急忙道,“公子今日可有空?”

殷司谈也不知道,他无比的想出去散心,想是在天庭看人间可是如何也望不够边,就似一道散开的云烟,虽无景满是情。

不过殷司谈又看了看单暮方才哭红的眼睛,满是不愿也无招了,他微笑地揉了揉她的头:“我想出趟门在城内逛逛,单小姐一起吗?”

想到门口还有目八斗等着,单暮也就不好意思再多说什麽了,殷司谈能答应自己这件猎奇的事已是不可思议,更是不敢奢求什麽。她手里不自觉捏紧了那支做工精细的玉筒:“殷公子能有这句话,便是单暮一生做尽好事也得不来的。”

殷司谈:“那就要看小姐几时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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