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司谈对上他意犹未尽的表情，不禁轻笑一声。

目八斗眼底划过一丝急切。

一袭茉莉花香，殷司谈喜欢踩路边干枯的叶子，目八斗就让树林保持温暖的秋黄，园子里，把脚步染上第一声清脆。

殷司谈晃了晃脚，想起来在天上时的话本，自己由衷爱看恐怖故事，一遍遍给目八斗讲，现在还有些好笑。

“我也想踩，我快放我下来。”

冬日穿的多，海浪似的层层叠叠，目八斗抱住他不撒手：“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殷司谈停止扑腾：“那你在后面抱着我，我在前面走。”

“好。”目八斗放下殷司谈，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身，脆弱的真丝缎面勒出线条，好似被扯开了一些。

目八斗咽了咽口水。

殷司谈看了看自己的脚趾，是昨晚被目八斗染的豔红骚包指甲油，还有他设计的图案：“噗。”

殷司谈扭过脑袋，掰下目八斗的手指甲修的整整齐齐，有点可爱：“我给你涂个黑的？”

“好呀，哥哥涂的肯定好看。”

两人身高差不了多少，殷司谈看着他纯粹湛蓝的眼睛，确信这是自己带大的小孩。

……

目八斗给殷司谈换睡袍，接泡脚水，擦拭身子，样样俱全，还不忘跟他亲了半晌。

直到脖颈上出现的红痕，大腿上隐隐约约有的牙印，以及在他身上自己的气味，目八斗心满意足地扑倒殷司谈。

“哥哥，不要睡。”

殷司谈往床头靠了靠，被识破了，踩在目八斗大腿上：“你没工作吗？成天陪着我……”

“我都混成这样了，还要工作吗。”

目八斗窝在殷司谈的腿上，灯火不晃眼，床榻软乎乎，眼前人毫不遮掩自己的爱。

“给您讲我刚听到的八卦，最近有一门派的人，仗着自己是修仙有为，在凡间走火入魔，烧杀抢掠，百姓血流如注，无人忏悔，门主也只是将他逐出师门，未作表态。”目八斗眼睛转了一圈，扯扯嘴，“好恐怖啊，太可怜了。”

“天灾人祸，遭报应的确实苍生。”殷司谈眼睛亮晶晶的。

“还有一地，摄政王曾爱上自己暗卫，如今却百口莫辩，最后与女人成亲，还把那暗卫的性命当做草芥玩弄，女人也是，天天诽谤暗卫，搞得那摄政王每次都要安排别人剁他一根手指，再也提不起剑柄。”

“就没有想过离开？”

“想过，毕竟身心俱疲，又被摄政王抓回去，分明早无瓜葛，他还脚踏两条船，不许暗卫跟别的男人说话。”

“我去，这也太贱了。”殷司谈一边感慨，以便仔仔细细给目八斗装扮，悄默默给他涂了个粉红的，忍俊不禁。

“还有顾府，两个女儿一真一假，真顾千金刚从掉包中回来，处处针对假顾千金，一句谎言就让她爹把假顾千金骨头都快打碎了。”目八斗道，“还有还有，一儿子对自己爹不管不顾，屡次嫌弃，昨天貌似直接将他大包小包扔走了，吃饭也从不让他进屋，家务还全是老人做。”

“所以我说杀人的时候你才那麽激动？”

“嗯……其实您的命跟泽弘神官有一半都是我救的，因为……因为我好不容易才知道您还活着。”目八斗握紧殷司谈的手，“哥哥做什麽我都觉得对。”

“哎呦。”殷司谈支起身子，示意目八斗凑过来，于是伸手，面无表情掰开他的嘴，打量那两颗尖牙，最终迎上去舔了舔。

无论吻过多少次，目八斗眼底总有震惊，他呆愣愣望着殷司谈泛红的眼尾。

殷司谈手上有两枚戒指。

目八斗兴奋了，抱住殷司谈，腼腆又渴望，戒指里的魂魄都摇摆的更激烈了。

殷司谈往他胸膛靠了靠，手指轻轻划过布料。

目八斗上面只套了条黑色背心，龙耳尖尖红的滴血，翻了个身，让殷司谈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光阴缢缩，是隆冬。

温长鹤混进了下界，默默在路上捡起藤黄，此地的东西比人间多，药效也还，帮他恢複好才带回去。

“你太善良，为了一个人渣而身陷重围。”

“他已经变成了流浪汉，刚被人侮辱打骂过。”

“你被我带走的时候，他还在不远处偷偷望着你。”温长鹤道，“还同情吗？你要真那麽善良，为什麽不在流浪汉最开始的时候帮助他？”

活百岁

“璃琉也就这样了，天灾人祸，幸存不代表幸运。”

“你不该乞求神仙怜悯。”葛戎道，“我们在边缘还是察觉不到，璃琉的中心血肉弥漫。”

“人已经窜到夙晔山了？这小子，真是被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