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可避免的逐渐果化……

“这次怎麽没问我计划的进展？”费奥多尔看着正在吃苹果的凤咲泷。

他吃的不快，表情是吃到美味时应有的愉悦，但眼睛却像没有生命的玻璃球一样，折射出冷淡的光芒。

还是太流于表面了，这种程度的模仿。

“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凤咲泷咬了一口苹果，清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他含糊道：“陀陀你只需要告诉我怎麽做就好。”

费奥多尔眨眨眼，缓声道：“好孩子。”

凤咲泷没理，陀思口中的最高赞誉就是有趣，然后就是好孩子了。

虽然这个夸赞满是哄骗的味道。

“什麽时间出发去日本？”最近果戈里似乎有别的事要做，所以他才能回到俄罗斯待命，不知道这次是等果戈里结束后和他一起，还是让他一个人去完成这个任务。

“果戈里的任务短时间没办法结束，所以这次是你一个人。”

费奥多尔声音很轻：“会害怕吗？”

凤咲泷将果核扔到垃圾桶里：“会让我害怕的事只有一个。”

他摸了摸逆刃刀，看向陀思：“陀陀，别突然死了。”

费奥多尔保持微笑：“为什麽这麽说。”

凤咲泷转身离开，声音轻飘飘的落在他的耳边：“如果你死了，我会很困扰。”

陀思，不像人类。

他更像是被囚禁在人类身体中的神明，带着神明高高在上的冷漠和无情。

不知道会在哪一刻，这副无法承载他孤傲灵魂的身体会彻底崩坏。

有些时候他甚至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怀疑，难道陀思身体里全部的血液都凝结在了那双眼睛里吗？

那样浓郁的红色，衬得他皮肤苍白得像纸一样。

红色中燃烧着的，是企图点燃世界的火焰啊。

凤咲泷看着名单上新添的名字——涩泽龙彦。

日本，刀剑们的故乡。

他还从来没去过。

——

凤咲泷除了是让全世界异能力者都头痛不已的情报贩子外，还有一个身份——三流杀手。

任务成功率低于百分之三十，仅有的几个成功任务是陀思安排他的下属顶着这个名字做的。

陀思说，毕竟是在通缉令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做几个真实度较高的假身份还是很有必要的。

就像现在，他用缩小成短刀的逆刃刀抵在涩泽龙彦的脖子上时，还能义正言辞的说：“涩泽龙彦，有人要买你的命。”

年轻的涩泽龙彦缓缓的眨了眨眼，银白色的长发在月色下泛起瑰丽的光泽，写满无趣与厌烦的红瞳慢慢升起两分兴味：“什麽价位。”

凤咲泷从怀中掏出悬赏令，扔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另一只手稳稳的持刀抵在他的脖颈一动不动：“你还挺值钱的。”

涩泽龙彦完全不理会脖颈处的刀——不如说被无刃的刀威胁还是他人生中头一次。

他兴致勃勃的拿起悬赏令，像是在欣赏着什麽一样：“从什麽时候开始，悬赏令出纸质版了？”

凤咲泷面罩下，嘴角翘起得意的弧度，虽然声音还在竭力保持冷漠，但那股得意的情绪还是被涩泽龙彦完全捕捉到了：“我自己打印的。”

这个杀手泷的身份是僞造的，所以这是他第t一次正经的从暗网上接悬赏，出任务。

按照果戈里的说法（果戈里：我就逗孩子玩），杀手都是要一手悬赏令一手死亡证明来领悬赏金的。

以至于当他在暗网接完这个任务后，在电脑的打印机旁等了很久，直到意识到不会有纸质版悬赏令出现后，反手将暗网投诉了。

投诉理由是：使用体验不佳。

居然不会自动打印悬赏令，差评。

涩泽龙彦一愣，忍不住笑出声，随即似乎是越想越有趣，笑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笑到前仰后合。

“你是想通过笑声引来人救你吗？”凤咲泷将逆刃刀抵得更深：“不会有人来的。”

外面那几个已经让他敲晕捆好摞在一起了，都不是什麽厉害角色，与其说保镖，更像是监视。

涩泽龙彦随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笑意：“不，那帮官方的废物能让你进来，就说明他们已经变成垃圾了。”

“垃圾是没资格存在的。”

凤咲泷看着那双不知道被什麽点亮的红色眼睛，突然産生了深深的困惑：难道红眼睛的都是精神病吗？

感觉这位精神状态也很不健康的样子。

涩泽龙彦还在输出：“你多大？13？14？不是说要动手拿我去换赏金吗？”

他有些病态的笑了笑：“你在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