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大白兔(19)
作者:夏shou安慕
亦或着是段知羲昨日刷到的那则新闻:男子猝死,其妻子哭诉后悔,昔日总是打趣丈夫,如今人不再后悔过好几日。
是的,爱别人之前要先爱自己,对于身边亲朋也不应失去才后悔。他应该是要爱自己,先从个人出发。
不一会儿便到了段知羲,他臀部才碰上椅凳,身后的张姨发出了倒地的声响。
衆人定心一看,发现张姨直直地摔向地下,脸朝地,从闷响的声音便能估计脸会被捣得一边青一边蓝。
不去思考其它,段知羲立即将张姨小心翼翼地扶起,还一边轻唤张姨张姨。
医生也赶忙俯下身来查看张姨的情况。
张姨的额上冒出许多细汗,瞑目屏息,应该是晕厥了。可医生立即查觉不对摆正张姨便準备做心肺複苏。
“大家让开,她心髒骤停了!”
怎麽会?刚才张姨不是才笑嘻嘻,悠閑地讨论生活吗?
可人生就是这样,谁也料不到下一秒会发什麽,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
现在段知羲被惊心侵袭,方才张姨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在脑海里根深蒂固,挥之不去。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为什麽刚才不好好地和张姨聊聊呢。
但是现在空想没用,段知羲迅速喊其它医生来帮忙,这应该是个小事件,或许忙活一下便没事儿了。
经过十几二十分钟的抢救,医生从抢救室中走出,摘下口罩,向段和羲温柔又坚定地点头:“嗯,病人没事了。”
就是这一小小点头安抚了他的心灵,他从未想过一位医生能如此坚定,负责,守在生命的第一档线。
段知羲与医生相视,回:“好的……您辛苦了。”
或许是因为,这位医生作为女生同样努力的坚韧吧。
苍白的脸色始终未褪去,像方才晕倒的记忆时时烙印在心。“张姨您现在感觉怎麽样?心痛吗?”
苍痍的手指抚上那娇嫩粉豔的脸颊;生茧的触感袭来,段知羲却没躲开,反而莞尔一笑。
“孩子担心了吧?我没事,心不痛。”张姨也笑。
“张姨你知道自己的身体吗?您有遗传性心髒病……”
听罢,张姨只是摇头轻叹:“我这老毛病啊,又犯了。孩子别怕,我知道。我这病啊,好久都没动过啦。”
望着对方释然的脸宠,段知羲有一瞬间感到熟稔。
却也只能语重心长建议她:“张姨,您还是将保姆辞掉吧。您现在这个身体不适合劳累。而且您退休之后没有养老金的话还有子女赡养呢。”
张姨抚上的手垂下,似是无能为力了,回:“今年啊,我58岁了,可惜孩子却早已因为先天性心髒病逝去了。虽然张姨我不缺钱,但是也希望有能热闹的家人啊。”
她憾慨20多年的岁月一晃而过,如今有小钱,却心不由己。
有钱也换不回她的孩子了,一切都是过去式。
但是她能做自己,满足自己对生活的渴望,去寻求一家热情祥和的人,甘平安乐地度过一生好了。
“那张姨,您的老伴儿呢?”段知羲从未听说过。
一聊到张姨的老伴,她脸上的甜蜜便越来越浓。“他是个很老实的伙儿,当兵的,可壮实了。只是……”
那一抹蜜又迅速腐烂霉变。
“他不知为什麽沾染上了赌博,被高利贷危及生命了。”
听着十分可惜,值得同情,身边的家人逐渐离去。
她黯然神伤的样子,自言自语地说:“要是那时我有现在那麽多财富,或许孩子和老伴就不会离开我吧。”
眸光从他到己
在帮助张姨的同时,段知羲的烧也渐渐退去,越干越有劲。这真是奇妙。
连张姨都忍不住调侃道:“你的身体和你的意志一样,坚强得很咧!”段知羲笑着挠挠头。
几日后便是清明节,但段知羲一家却没有扫墓的习惯。这是小事,奇怪的是有关亲戚的事父母只字不谈。
他甚至自己的爷爷的名字都不清楚。在那个模糊的意识里他只记得一场大火,一场烟炎张天的大火……
“叮咚——”收到消息,他的思绪被拉回现实。 原来是路辞来喊他出去玩。
段知羲先沉思了会儿,后没回答,而是问他是否不用去扫墓。路辞回答说是。
他打心底其实不愿意再接触路辞了,昔日的两个月他付出了挺多心思,可收获是寥星。
还是及时止损,先呵护自己吧。
于是他编造了个理由拒绝:我们正在扫墓呢,抱歉。
消息那头轻蔑地笑一笑,不忍心拆穿。路辞单手托腮,架在桌子上。路辞:我知道你不忙,蜜梦雪城,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