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间总是很短，一阵风刮完就过了。

“上车。”段茵说。

段清梦背着褐色书包坐到后排，低头看手机里新收到的消息。

x：借一下自行车。

我很迷人：好。

等到手机息屏也没等到他的下一句。

他看向窗外，虽然已然入秋，但南城仿佛还在盛夏。

草莓园被抛在后面，段清梦看的入神。

手机的提示音响起。

他回神，拿起来看。

x：看窗外。

窗外……

段清梦扭头看去，夏星河在车的后面骑着他的自行车。

外面烈阳燥热，夏星河身上已经出汗了，但他还是对段清梦笑了笑。

南城多雨多风，这会儿又刮了风。

夏星河的校服被清风撩起，勾勒出他的腰线。

他真的好瘦。

段清梦更加确定了心里那个想把夏星河养胖的想法。

养的像梦梦一样。

“在巷口停下就行。”段清梦说。

“不是还有一段距离？”段茵问。

“我想走走。”段清梦说，“时间还早。”

“好吧。”

到了巷口，段茵停下车。

夏星河也停下了，刚好跟下车的段茵撞面。

“阿姨好。”夏星河跟她打招呼。

“你好。”段茵笑笑，“你是小段的同学吧，这麽热的天还骑自行车，家里人没接送你吗？”

“我爸妈都上班，没时间。”夏星河说。

“噢，这样。”段茵想了想，“那要不要跟小段一起坐我的车来？”

“不用了，太麻烦您了。”

“这怎麽是麻烦？我这两个月刚好閑着。”段茵说。

果然是亲生的。

夏星河想。

他看向段清梦，对方只是笑着看着他。

不用看都知道什麽意思。

“那谢谢阿姨了。”夏星河说。

“没事，快去学校吧。”段茵说。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段茵眸子亮了亮。

看着他们，心里生出些奇怪的感觉。

“怎麽可能。”段茵笑了。

只能是感觉。

注定。

月底，高二自主招生考试也即将开始。

四班和五班已经有40人报名参加自主招生考试，三班人少只有12个人。

段清梦和夏星河没报名。

“同桌，今天是万圣夜，去街上走走麽？”段清梦说，“林知他们去考试了，今天可以不去学校。”

“嗯，你为什麽不报名？”

“什麽？”

“自主招生。”

“报了就不能跟你一个大学了啊，提前录取和参加高考录取的性质不一样。”段清梦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一起考首都的大学。”

“要是考不上呢？”

“那——”段清梦搭上他的肩，玩笑道，“就回家烤地瓜呗。”

“要是烤得不好吃会被投诉的。”夏星河笑道。

“那就去干别的，赚了钱带你飞的高高的！”

“去哪？”

“去哪都行，你在就行。”

万圣夜这天，街上的店铺都换了副模样，大大小小的南瓜灯呲着牙笑着欢迎游客。

夜晚风大，天上的星星好似给街道增添了一丝温暖。

“不给糖就捣蛋！”一个幽灵装扮的小女孩跑到他们面前。

“可是我们没有糖。”夏星河说。

“那你们就要接受惩罚！”小女孩说。

“什麽惩罚？”段清梦问。

“去巫婆那帮我们要糖！”另一个全身裹着绷带的小女孩说。

“巫婆？”

还搞情景演绎的？

“嗯嗯！就在前面。”幽灵小女孩指着不远处一个当铺说。

“怎麽给你？”段清梦问。

“我们在这等你们。”

“走吧同桌，接受惩罚。”段清梦说。

等到走远了，夏星河说：“骗人的也信？”

“小孩能说什麽谎呢。”段清梦失笑，“跟你一起被骗有什麽。”

很快到了小女孩指的当铺，当铺里果然坐着一位“巫婆”面容老态龙钟，配着万圣夜的BGM有些瘆人。

“年轻人，上前来。”巫婆说。

声音也像老人。

段清梦没理她，问：“你就是巫婆？”

“没礼貌，叫你上前来。”巫婆说。

他和夏星河坐在当铺前的毯子上，巫婆抚摸着她手上的“魔球”说：“受到惩罚的人，会有灾运。”

段清梦听着她编，嘴上却问：“那这灾运何解？”

“有一个办法。”巫婆说，“请你们带回一样信物给我，我自有办法。”

“作为交换，这是你们想要的东西。”巫婆拿出糖果递给夏星河。

“你和他注定分离，也注定在一起。”巫婆在给糖的间隙，在夏星河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