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殊没有说话，而是擡眼看着季少一，季少一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惊喜，季少一勾唇，他的声音对乔殊来说像是蛊惑。

“我们走。”

等到乔殊坐上马车时，还有些懵，他出来了，要和季少一去放河灯。

乔殊攥着衣衫，有些不知所措，季少一给乔殊一个面具，乔殊接下看着他，季少一说：“灯会人这麽多，要是有人把你认出来就不好了，带上这个以防万一。”

乔殊把玩着手中的面具，和季少一那个很像似乎是出自同一个工匠之手，是半遮面的，只不过季少一的是一个狐貍的，自己的似乎是猫。

乔殊点头等到了地方，季少一还是亲自给乔殊带上了面具，果然带上很好看，乔殊没有看到季少一的手上，因为做面具而泛起的红痕。

两人下了车，天还未完全黑，两人在街上随意逛着，各种铺子，都在吆喝着。

季少一百无聊赖地看着，突然看见有什麽亮晶晶的东西，乔殊似乎也在看。

季少一牵着他的手走过去，那是一个卖手链的摊子，摊前的老太太仔细地擦拭着珠子，看见他们过来和善的笑：“公子要看看手链吗？”

季少一挑了一串红豆手链，老太太说：“这手链寓意好啊，和爱的人长相守。”

季少一默念，长相守。

他笑道：“好啊，那我买下来了。”

季少一个球给老太太付完钱，乔殊站在一旁，季少一拉过乔殊的手给乔殊带上。

乔殊看着自己的手腕上多出来的手链，季少一摸摸他的头，凑到他耳边说：“我想和你长相守，共白头。”

烟花下的爱意

乔殊被他牵着手，叮铃铃的声音很轻，但是铃铛似乎牵动着乔殊的心跳，季少一带他上了湖中的一艘船。

季少一手牵着乔殊的手，一手轻扶着乔殊的腰，让他平稳的上船，两人面对而坐，在船上的乔殊，有些别扭的别过头看。

湖里点燃的花灯，一个个精致小巧很美，季少一从一旁拿过藏在角落的花灯。

乔殊回头看他，他手上的花灯是一个更为精细的海棠花瓣组成的花灯，做起来应该不太容易。

乔殊看着花灯又看着把弄着花灯的手，又顺着他的手看向他的脸对上他的眼睛，发现季少一也在看他，季少一摇了摇花灯：“许愿吗？”

乔殊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和毛笔，乔殊有一瞬间愣神，许愿吗，他会写什麽呢？

可季少一完全没给他机会偷看，早早写完折起来，见乔殊还不写，他笑道：“怎麽不写？是怕我偷看吗？那我背过身去。”

乔殊看着他真的背过身去，心里默默的想：想偷看的人不是你。

乔殊拿起笔思考了一下，在红色的纸上写下了三个字——季少一。

乔殊在这里摸爬滚打了这麽多年，早已没什麽愿望，现在面前的人可能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乔殊将纸对折好，他拍拍季少一的肩，季少一回头：“写好了？”

乔殊“嗯。”一声将纸条递给他，季少一果然没看放进花灯里，将花灯点燃给乔殊。

“小殊你去放。”

乔殊听到他的称呼愣了，但是很快便收回了思绪，接下来花灯，他撩起了自己的衣袖，轻轻的将它放入河上，乔殊的指尖沾上了水，夏日的天气是闷热的，湖中的水却是清凉的，指间的凉意，似乎传到了他的全身。

他撩了一下水波，就伸上来，乔殊甩了两下水，季少一拉过他的手，用腰间的手帕给他擦干，乔殊不知道说些什麽来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他说了一句：“谢谢。”

季少一听到他这句，谢谢，忍不住又笑了。

乔殊不明白，季少一在笑什麽，他收回手，他找了个话题，想打断他的笑：“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季少一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季少一的气息贴在了他的耳侧“嘘。”

乔殊缩了缩脖子，季少一也能感受到乔殊的睫毛在他手心颤抖，手心的皮肤很敏感，季少一觉得手心痒痒的。

乔殊在黑夜里仍然会没有安全感，他伸手一抓，抓到季少一的手腕，他的心似乎平稳了一些，即使在黑暗，身边有他有什麽可怕的呢？

等乔殊再次接收到光线时，船开到了湖中央，黑暗的夜空中划上一枚闪耀的星光，像流星一般划过黑幕，几乎是一瞬间在空中绽放开来。

河岸上的小孩在叫着：“烟花！”

乔殊望着着满天的星光，他的唇动了动：“好美。”

烟花持续的时间很长，乔殊能看烟花的机会很少，从前没有閑情去观赏，现在竟然发现看一次美丽的瞬间很值得，烟花的最后又放出两颗星光绽放开来，最后散落成一只狐貍抱着猫咪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