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林愿背到身后，想着在马路上，能不能拦到车。

林愿看起来好一点了，就是毫无精神地趴在他背后，脸颊一片苍白，和那堆积在地上的雪一样，白的几乎透明。

古达勒明决定把车扔在这里，直接背着林愿一路往回走，原先他还有一点猜测，可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林愿就是个车盲，不会开车，不认得车，对于车是一无所知。

怪不得会买这样的烂车，古达勒明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无力的吐槽道，他突然记起，他第一次见到林愿，林愿就抢走了张顺延的车，想要开走，也不知道他个车盲是要怎么开。

走了许久，脚都有点磨破了，在走了一个几公里后，古达勒明好巧的遇见了外出买卖的西藏本地人，他用流利的藏语和那个西藏大汉交流了一会，大汉就领着林愿和古达勒明回了自己的家。

大汉的家在市里，算是这个地方最繁荣的地方了，古达勒明好久都没看过这人来人往街道，顿时有些不习惯。

将脸色苍白的林愿放在床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帮他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后，他开始翻林愿随身带的的包包，虽然他没这个兴趣去翻别人的东西，可林愿突然病成这个样子，可能是有什么隐疾。

果不其然，古达勒明翻出一堆药瓶和一张被折叠的很小的纸条，药瓶上面写了一堆他看不懂的文字，但纸条上的内容他看懂了，这是一张病例，上面写着林愿有着精神病，虽然平时并没有大碍，但有时候会浑身抽搐、发疯和自残，持续时间不统一。

古达勒明不可思议地望向林愿，再望向自己手中的病例，如此来来回回，心里全是不可思议，他居然…居然……会有精神病？…那他手臂上的伤口……难道是自己划的吗？为什么……他会有这种病？

古达勒明心里乱糟糟的，他没想到看样子这么清明的林愿会有病，古达勒明眼神暗了暗，看着林愿苍白而瘦削的脸颊，把心底的不安压了下去，他用水杯装了热水，从药瓶里倒出药，坐在床头喂林愿吃药。

用手把药喂在林愿口中，脑中却还在思考这刚刚纸条里的内容，结果药刚塞进去，林愿就吐出来了，古达勒明想去捡药，可林愿居然张开嘴，一口含住了他的手指。

就是像婴儿一样的吮吸，口水粘粘嗒嗒的沾满了古达勒明的手指，古达勒明顿时头皮发麻，脸颊再一次出现了红晕。

他尝试着将自己的手指抽出来，可林愿不知道使的什么劲，居然将自己的手指含的紧紧的。

古达勒明汗，他加大了力气，“啵——”的一声，古达勒明使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把自己的手指从林愿口里拯救了出来。

这么一拔出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林愿，居然发出了两道不开心呻吟，好像舍不得他的手指一样……

……

古达勒明汗，他用纸巾擦拭着自己湿答答的手指，脸红了一大半，顿时感觉坐立难堪。

不想面对林愿，古达勒明想了想，便出去买吹吹风冷静一下，真是的，自从遇见林愿，他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干的每一件事都觉得匪夷所思。

“古达……勒明？”一出门口，一个熟悉的面孔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藏族男子一般都长得比较高大，可眼前的这个不同，瘦瘦小小，尖嘴猴腮，看起来就十分的多嘴欠揍。

“哟，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再也不回来西藏的吗？卖屁股！万人骑的婊子！”藏族男子斜着眼讽刺道，他没想到会这这里遇见古达勒明，这个卖屁股害死自己女儿的贱人！

“阿叔……”古达勒明愣了，他居然会在这里遇见自己的亲戚，顿时有些尴尬，当年他的确向父母发誓，不把伊斯娜瑷追回来，他就再也不会回来。

结果还是回来了，而且是为了钱。

呵，古达勒明忍不住讽刺自己下贱。

“恶心。”被古达勒明称为阿叔的人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他看着低下头不说话的古达勒明，十分嫌弃，当年说要去内陆出人头地，结果是去当戏子，出卖自己的身体，西藏人信佛，这种下地狱的行为，是没有人会原谅他的。

“……”古达勒明被阿叔的目光刺的不敢说话，他高高的身子，弯着腰，低着头，不够看向前方，他知道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当初……他放下自己的执念就好了……如果当初他早一点回到她身边就好了……

古达勒明深呼吸一口气，用着几乎恳求的话道:“阿叔……我父母还好吗……？”

“呵。”阿叔瞟了他一眼道:“好，好得很，没有你他们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