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钓(85)
作者:季阅
“……”金石停顿了一下,语气终于不得意了, “我以为你们商量好了,大爷一片好心,您过去看看新房子吧,我现在过去接您。”
“不敢用你,歇着吧。”蒋屹说,挂断了电话。
还好沙发没有搬走,蒋屹过去坐在上面,拉出茶几下面的两个位置比较隐蔽的小抽屉,里面也空了。
果真是全方位无死角。
蒋屹火气未消,拿着手机又给杜庭政打。
铃声响过一阵,那边接了:“蒋教授?”
是东昆,声音有点小心,似乎担心他还在生气:“您到家了?”
蒋屹简短道:“让杜庭政接电话。”
东昆顿了顿,回答的更小心了:“杜总在里面商量事情,大约半小时以后,可以吗?”
“不可以。”蒋屹说,“现在。”
东昆吸了口凉气,犹豫不决。
蒋屹的火要压不住了,勉强压制着没有迁怒。
“半小时,”他咬着牙说,“让他给我回电话。”
“好的,”东昆连忙说,“有话好好说,蒋教授,您说过的,君子动口不动手。”
“所以我还忍着没有过去扇他,而是给他打电话。”蒋屹说,“挂了。”
严格来讲,东昆其实比金石难搞。金石只要达成结果,过程可以适当放宽松,这是他多次在金石接他去杜家的路上试探出来的。
这一定程度上取决于金石跟杜庭政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义在。
但是东昆不行,东昆态度好,感情也更细腻,但是严格执行命令,不会节外生枝。
不管是说话还是行动,两人都一心向着杜庭政。
蒋屹挂断了电话,深呼吸两次才勉强平静下来。
他联系鹤丛,跟他说晚上一起吃饭,然后要去他家过夜。
鹤丛应该正在忙,没有回复。
蒋屹冲了澡,洗手间里的沐浴露倒是还在,就是浴巾已经不在了,应该被金石打包带走了。
他不得不把空调温度打高,光着在客厅晾水。
尚未完全干透的时候,金石到了门口敲门,蒋屹不想给他开,站在空调出风口下面没动。
金石敲了几声没人应,便给蒋屹打电话。
蒋屹隔了一会儿才接,没说话。
金石问:“蒋教授,我到了门口了,你在家吗?”
“在家。”蒋屹反问,“怎么?”
金石停顿了一下:“我刚才敲门没人应,我以为你不在家呢。”
“敲门干什么?”蒋屹冷冷地嘲讽道,“钥匙你都有了,直接进来不就行了。”
“真的吗?”金石问,“可以吗,那我直接进去了?”
蒋屹深吸一口气,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手机里传来嘀声提醒,有其他的电话打进来。
蒋屹看了一眼,是杜庭政。
距离他刚刚打电话过去,隔了二十分钟。
“你进来也行,”蒋屹对着手机说,“我在洗澡。”
金石:“……那我还是在外面等吧。”
“都可以,”蒋屹讲话还是冷冷的,兴致不高,“挂了。”
挂断金石的电话,蒋屹盯着新的来电显示片刻,接听了。
第一时间谁都没有讲话,话筒两端一起沉默着。
以往打电话都是蒋屹先说话,杜庭政听着比较多,偶尔回应一两句,倒也相得益彰。
这次蒋屹不开口,就显得两人的沉默明显突兀起来。
蒋屹吹干身上的水,不愿意再穿刚才那一身衣服,还好随身的包里有换洗的短袖和内裤,便翻出来穿了。
杜庭政那边终于开口道:“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蒋屹冷冷道:“朋友。”
杜庭政又沉默下来,这次换了蒋屹来说:“没事挂了。”
杜庭政顿了顿:“你二十分钟以前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蒋屹想起来,二十分钟之前,好像的确是自己先给他打的。
那会儿是要兴师问罪,现在洗了澡,把脑子冷静了,又觉得没必要。
“想问问你,搬家怎么没跟我说一声?”蒋屹心平气和地问。
听筒里传来杜庭政低低的呼吸声。
蒋屹:“我回到家,家里是空的,什么都没了,如果是你,你慌不慌?”
不等杜庭政出声,他自顾叹了声气:“我慌死了。”
“慌什么?”杜庭政问。
“以为家里进贼了。”蒋屹说,“你在做这种事之前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你这样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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