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寻死啊(125)
作者:一束香菜
干什么都怕人磕了碰了。
也不能怪岑黎太紧张,毕竟温南星那一次毫无预兆的情绪释放,吓得他几乎半条魂都没了。
知道的是偶尔一次排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把人怎么样了呢。
诱发过敏的源头有多种,总之岑黎是不敢再送花了,最多搬几盆草过来,给室内添点绿色。
对于温南星的家庭,也不敢多问,有疑也只能等他自己开口。
毕竟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哪时会说错话,又或者是哪句话会触碰到对方的泪点。
好在温南星没说,其实哪是一年的眼泪水,他是把好些年的眼泪都一块奉献给岑黎了。
那不得供到天上去。
直到现在,温南星才想起来岑黎当时说的有关泪痣的假说,什么爱人的印记,三生重逢……
眼下从某些玄学的角度来说,是准的。
那他们上辈子是经历过生离死别?
温南星心绪又像放风筝似的,飞出去召唤不回来了。
其实对于一位眼泪过敏,尤其对很多事情又保持淡然心态的人来说,长期没有悲愤的情绪实属正常,毕竟生理上的不适告诉温南星,他不能有。
否则下场就是现在这样。
独眼,遮挡视线,生活快要不能自理……
那是岑黎那么认为,温南星坚持觉得自己生活可以自理。
譬如眼下,岑黎穿着件白T,袖口挽至臂膀,绑着件围裙,一副人夫模样,转身看见温南星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对着地上的脸盆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做什么呢?”
岑黎现在好像每分每秒都在盯着他的小音乐家。
小音乐家除了吃饭睡觉打豆豆,没别的事可做,或许偶尔会职业病一下,在脑子里练谱,那也是实在受不了某一栋楼里有人能把二胡拉出‘滋啦滋啦’的……噪音。
音准这个东西,隔行如隔山。
听见他问,温南星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沾到了点油,洗衣机没洗掉,我就想搓一下。”
“这位病人,你是不是对自己没有清晰的认知?”岑黎看他生疏地捏起衣服一角,莫名有些发笑。
温南星茫然看他。
“病人要有病人的自觉,你这儿的地盘已经都划归给我了,”岑黎边说边给他出谋划策,“油渍,干搓不行,先放着吧,一会儿我来。”
温南星被他拉起来。
锅里还小火煨着汤,香气四溢。
岑黎递过来一勺子:“过来,尝尝。”
嘴里蓦地被塞了两块肉,温南星嚼吧嚼吧:“不咸不淡,刚好。”
岑黎笑而不语,转过身又夹了一筷子:“再来一口。”
这次是蒜香排骨。
还没咽下去呢,岑黎又:“喝口汤。”
温南星后知后觉:“……你不是想让我尝咸淡吧?”
“是吗,是吧,”岑黎不否认,“好吃吗?”
温南星点点头,倒是真的好吃,鸡肉软烂,肉质鲜嫩,一看就煲了很长时间,排骨炸得酥脆,一咬就出汁,满满都是香味。
厨师长勤勤恳恳地投喂,试菜员兢兢业业地品尝。
一顿操作下来,温南星只不过是在厨房小窗口站了两分钟,就已经想打饱嗝了。
时间是晚上七点,桌上是热腾腾的三菜一汤,电视里放着不知道哪国的泡沫剧,没人看也没人在意。
挺长时间没迈进家门,但离开前温南星将自家钥匙托付给岑黎,以至于房间一直有人打理。
而直到现在岑黎也没忘记给那株‘爱情结晶’浇浇水,晒晒日。
好像真成了一个家的样子。
“你之前不是说想体验一下三天三夜不醉不归吗?现在有个机会。”
温南星把被流放的仙人掌放回餐桌,听到岑黎的话后转头:“什么?”
“陈妙妙没明里暗里骚扰你吗?比如问你出生年月和日期什么的。”岑黎把晒足了日头的含羞草捧回室内,偏头说。
温南星思忖了一下,想起来他确实有说过羡慕他们过生日的氛围。
他犹豫地点点头,但仍不明白岑黎想表达的意思,于是问:“她想去……酒吧?”
岑黎竖起一根手指,来回摇晃:“她想办派对。”
“派对?”
温南星福至心灵:“给我……吗?”
“不排除她是借这个机会,趁着开学前再疯玩那么两天。”岑黎朝他招招手,然后把不明所以的小音乐家抱上腿,坐到沙发。
他拿下巴蹭了蹭温南星的脖颈,像只雄狮一般嗅着,又啃咬,仿佛是在标记自己的独属。
“你想去我们就去,不想去我就带你去别的地方。”岑黎的声音含含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