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当时回答的第一句就是放弃过去该多好。

还是再也别见吧，不然他总是这样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宫淮，也伤害自己。

他做不到坦然，压抑不住情绪，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逃。

就这样吧。

他不想让自己再进入不断谴责自我的折磨境地了。

“对不起。”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虽然进了餐厅，这四个人却没人真的是来吃饭的，沈琳见季琛从包厢出来就迎了上去。

季琛：“我们走吧。”

沈琳往后面看了一眼，点点头：“走吧。”

莱卡没见宫淮出来，只能自己钻进包厢去找人。

Alpha点燃了一支烟，半磕着眼吐出烟雾，模糊了脸上的表情。

莱卡一屁股坐他对面：“什么情况啊？这么逊？没把人留下呢？”

“帮我个忙。”宫淮咬着烟蒂，目光暗沉：“把季家二小姐想办法带到凯撒游轮上去，我要问她点东西。”

莱卡瞪眼：“你要干什么？不会是查季琛的事儿吧？你就算着急，也不能动季家的人啊？！人家大佬一个手指摁死你啊！”

宫淮碾灭烟头，满目戾气：“我没有时间等了，查的进度太慢了，不如自己动手问。你知道季琛刚刚跟我说什么吗？”

“他竟然说我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宫淮轻笑一声，“签下离婚合同的时候，我是真的这么想过的。可那一个月，我过得浑浑噩噩，现在都回忆不起来自己干了些什么。”

“直到季夫人找到我。那些威胁的话我一个字儿都不当回事，我只知道我能见到季琛了。”

“莱卡，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脱离宫家的计划这么仓促的提前，你更知道，为了他，我很少有理智的时候。”

“哪怕我死，我都要他是我的！”

“所以别劝我，帮我。”

“你……”莱卡动动唇，最后却也只是一声叹，“好好好，给你搞！我想办法把邀请函递她手上去。”

法外之地的凯撒游轮，上了船，一切好说。

目的达成，宫淮牵起嘴角，拍拍他的肩膀：“谢了兄弟。”

莱卡抖开他的手：“谁跟你这种臭A是兄弟啊，起开！”

宫淮要将证据摊开来摆在季琛面前，只有这样，季琛才能相信——

从始至终，他宫淮从未改变过心意。

季家既然肯花力气把之前的事藏的那么深，那一定有本家人知道，季婉林不好动，但季涵那个没脑子的，一定好得手多了。

……

季琛和沈琳没在国外呆多久，就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临走前还接到误诊那家医院的电话，说检查单的名字写错了，工作人员把季深和季琛的名字搞反了。

因为都是华国人，姓名音译只差一个字母，那个酒店工作人员写的太潦草，所以看错了。

季琛没听对方多解释，既然结果不会变，那过程也没什么意义了，他并不想追究什么。

于是季琛拒绝了对方免费复查的提议，挂了电话改为飞行模式和沈琳登机。

飞了十一个小时，到机场落地时已经是晚上了。

季琛觉得闷，从口袋里拿出那瓶压缩液凑到鼻尖下嗅了嗅，才觉得好受点。

沈琳看见了，犹豫了一下没有多问，揽了下季琛的肩膀：“走吧，我让我助理开了我的车过来，我先送你回家。”

季琛将瓶子收起来，“好，麻烦了。”

沈琳无奈，“都说了不要老是跟我这么客气……”

一出机场他们就关闭了手机的飞行模式，季琛挑拣几个工作信息回复了，看到沈琳拿着手机发愣，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琳逃避似的关了手机，笑了下：“没事，上车吧。”

回去的路上，沈琳开着车，半路觉得有些饿，问季琛要不要去吃夜宵。

季琛其实不想去，但是想到麻烦了对方这么些天，并没有拒绝她的邀请。

于是半路沈琳又改了道，说要去吃鱼记的烧鱼。

鱼记是槐湾有名的餐饮店，离机场还算近，就是有些偏。

季琛有些想笑，觉得对方有时候还挺小女孩儿的，想一出是一出。

刚想说些什么，目光扫过后视镜，蹙起眉：“后面那两辆车是不是一直在跟着我们？”

沈琳“嗯？”了一声，也发现了后面跟着的两辆黑色越野车，他们从市里的路拐回去，他们也跟着拐了。

黑暗中看不太清，她眯了一下眼：“他们是不是没有挂牌照？”

季琛脸色微变：“快走。”

不用他提醒，沈琳就已经将油门踩到底，沿着公路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