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顾琛第一次用“哥”在自称。

沈渡看向顾琛，眼里流转着新鲜的意味。

他要有新的家人了吗？

顾琛送沈渡回家，却看见尼克站在公寓楼下。

“那我先回去了！”

沈渡点点头，四下张望了一下。

“他不在。”

“怎么了？今天让我跟你演戏，不是一直想见莫云深吗，怎么突然耍他？”

沈渡让尼克上楼。

沈渡给尼克倒了水，“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还爱我。”

“那天看见他抱着别人，我都想放弃他了。只是今天不死心，想来看看。”

“那天？他抱别人？”尼克愣了一下，脑子里好像没有这个画面。

尼克转头看沈渡的时候，突然闪过段和硕的样子。

“哦！你说段和硕啊！”

尼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沈渡说了，莫云深跟他说了什么，他就说了什么。

甚至把那天段和硕为了表明自己心意连自尊都不要的事情都说了。

沈渡心里五味杂陈。

他说不上来每个人的感情。

知道莫云深对段和硕没感情，可段和硕跟沈渡很像。

是因为对沈渡没感情，又因为两人长得像所以不喜欢段和硕。

可是段和硕为了能得到莫云深的注意，连自尊都能撇在一边，又何尝不是悲哀的人。

“那他

还

”那他还爱我吗？

这句话，沈渡说不出口。

尼克活了三十多年，总以为他会觉得沈渡这个年纪谈不上爱。

“他还爱不爱你，你自己去问他吧。”这是尼克的回答。

尼克回去之后，莫云深在画手稿。

“这么晚还在画？”

“没事干，睡不着。”

因为思绪混乱，所以睡不着。

手稿上的线条乱七八糟，设计思路也是乱成浆糊。

“早点睡吧。”

尼克没做/爱情大师，转头就回房间睡觉。

他知道，莫云深肯定在为今天晚上的事情烦恼。

但他不能多说，多说就怕穿帮。

尼克也很想知道莫云深的真实想法。

一个晚上，莫云深画了很多手稿。

但没有能用的。

这天晚上，两人都没再找尼克说起对方的事情。

准确来说，是沈渡。

因为莫云深不会跟尼克说他对沈渡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沈渡虽然要上课，但总有空闲的时候。

他空闲的时候，总是想着，经过那天晚上的刺激，莫云深总该来找他了。

可是都到十一月份了，莫云深还没有动静。

“小渡，是不是要生日了？”

双十一，沈渡生日。

“打算怎么过？”

沈渡摇摇头，他没想法。

去年的生日，他没怎么过。

杨成买了一个蛋糕，叫上了敖宇航和松智旻，四个人在家里吃了蛋糕和晚饭，看了一晚的电视。

前年的生日，莫云深在英国出差。

他在备考，忘记了。

杨成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欲仙/欲死，沈渡生日前一天，他正好在山庄别墅，赶不回去给沈渡过。

“那，给你弄个派对？”

顾琛刚说完，几个同学就凑上来。

沈渡在这里认识了不少新朋友。

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肤色和头发，同样的爱爬梯。

沈渡不爱这些热闹，想拒绝，但看着他们已经开始讨论起来，想想也算了。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跟其他人社交过了。

两年来，沈渡慢慢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不再愿意去交往，谈论。

除了杨成他们几人之外，沈渡和其他人断了联系。

往日宿舍的吴达也没再联系了。

沈渡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说些话。

其余的时候，不是在备考就是在备考。

也完全没有心思去交友。

沈渡一直认为自己是因为学习太累了，才不愿意说话。

但实际上，现在相对轻松，他也不愿意去说话。

这些新朋友主动热情，是他们主动来找沈渡。

要不然，沈渡还是沉默地坐在教室第一排。

现在两人相隔不过几公里，沈渡总是会散步到DOUBS楼下。

或远远得停着。

他会站在对街的某个角落，在某个便利店前，望着DOUBS的门口。

用人来人往掩盖自己的身影。

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但莫云深早就发现了。

在沈渡来的第二次，他就发现了。

沈渡虽然二十二了，但亚洲人普遍长得年轻。

在欧洲，极容易被当做小孩。

而沈渡的样貌，跟当地的中学生没什么两样。

那天只不过不小心挡住了别人的道，就引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