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攻他不干了(38)
作者:山有影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错了,他不仅想当我爸,还想当我妈,爹妈身份两手抓,这都不是五指山,这是十指山,把我这只病弱的六耳猕猴压着不得翻身。
“我吃不下了。”我很诚恳地放下筷子,如果他需要我鞠躬道歉,我可以切腹自尽。
不喜欢切腹自尽,我还有自刎,就是不如楚霸王那样霸气。
而且也没有虞姬陪我。
我现在真是吃饱了撑得慌,血糖充足后,脑子就容易胡思乱想,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硬控我十分钟。
裴问青看了眼桌上的菜,大概在评估我吃了多少东西。
他应该对我的胃容量有所判断,我没诓他,我真吃不下。
出家人不打诳语,虽然我不是出家人,但离原地出家也没差多少距离了。
看了一圈后,裴问青终于悻悻放下公筷,承认我的确应该吃饱了。
他在吃饭的时候,我脑子在跑马,但一句话都没有说。
打扰人吃饭还是挺过分的,毕竟民以食为天。
他安静吃饭,而我在试图构想高中时期的祝叙乔和裴问青。
这段记忆是空白一片,偶尔有点多姿多彩的碎玻璃样式记忆,但还没看清就消散了,我只能在空白里画两个火柴人,来模拟当时可能的情况。
思来想去,当初带他翘课还害他被罚,最后回过头跟着受罚的讲义气/狗东西应该是我本人。
我又尝试分析了一下十八岁祝叙乔可能对裴问青的态度,和对顾寒声的态度,紧接着惊恐发现,如果是我和顾寒声一起翘课,而他被抓的话,我会直接跑掉。
而他会死道友不死贫道,直接把我供出来,我们俩一起挨骂,检讨写完像二傻子一样勾肩搭背去吃饭。
互相坑害对方才是我和其他人的友谊模式。
所以我对裴问青真的很讲义气了,我还跑回去捞他。
想到这里,我的身体有点僵硬。
刘备和张飞会这样吗?
应该不会吧?
十八岁祝叙乔不会喜欢十八岁的裴问青吧?
这死小子!
我被这惊人的发现震撼到,一时间被抽走的脊梁骨都回来了,坐姿格外笔挺。
裴问青正在拿纸巾擦嘴,见状惊讶问道:“怎么了?”
我干巴回答他:“好像猜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裴问青向来不会打探我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忍不住阴暗地想会不会是这些想法他觉得难登大雅之堂,而且听了很浪费时间。
但我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管我吃喝睡觉已经是他能跨越边界感所做出的最过火行为,想必花了很大的勇气。
74
坐上车的时候,我还在想要干什么才能找回我丢失的记忆。
有没有什么时光穿越大法,直接回到初遇的时候。
这样反而更快。
但我拿顾寒声那百年单身体质赌都知道这种事不可能存在。我自己丢失的东西,当然要靠我自己找回来。
“我要是再出场车祸会不会想起来全部?”我摸着下巴问裴问青。
“吱呀——”
“咚!”
第二次了。
脑门好痛。
裴问青猛踩刹车,但这次他不管我了。我捂着额头抬眼看向他,那张脸比我还苍白。
我声音干涩问他:“裴问青,你……还好吗?”
他没有说话,我仔细看着他,这才发现他全身都在抖。
那张脸血色全无,只剩下黑色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我的方向,全无视线焦点。
我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脏忽地收紧,像是被一只手死命攥住,传出针扎似的细细密密的痛,连呼吸都在那一瞬间停滞,脊背猛然窜上一股冷意。
他这个样子实在太像创伤应激发作,我再迟钝也知道刚才那句话让他害怕了。
我解开安全带,试着朝他伸出手,他没有任何反应,怔愣地停住,僵成一尊打颤的石雕。
手掌搭上他紧绷的后背,我将他松松圈进怀里,笨拙地轻拍他的后背,试着安慰他:“没事了……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我还活着这件事大概触碰到他敏感的神经。我微微低下头,看见他漆黑的眼珠生涩转了一圈,最后视线的焦点落在了我身上,
他抬手抱住我,抱得很紧,代表“活着”的心跳声在拥抱中相融,他终于将闷在心里的那口气吐了出来。
裴问青的脸颊贴着我的颈窝,嗓音低哑,让我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我的手指瑟缩一瞬,最后还是抱住了他。
“知道了。”
我对他说。
【作者有话说】
老祝乱讲话吓到人咯。
小裴同志请他吃几万一条的野生黄鱼,他就这么吓唬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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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清蒸黄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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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裴问青, 下意识哼出一段旋律安抚他。他死死抓着我的风衣,坐在昏暗的车厢内许久,他才从那种痛苦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我没事。”他松开我, 低咳了两声。
我现在能确认他去看赵医生应该是有疾病缠身。
也挺好, 都是两个倒霉蛋, 谁也不用说谁。
那一句话把他吓到之后, 我也没有心情继续追着他絮叨不停。我靠着车窗,偏过头去看车窗外的景象。裴问青开车,问我要去哪里。
“去你公司呆着啊。”我对他说。
反正他下班也要去我家, 那还不如和他一起下班。
我闲的要死, 一天到晚都很无聊, 坐哪儿发呆都一样。
有时候会觉得我的懒和无聊只是为了等死,时间到了就死, 很稳定。
所以不找事情做,省得再添离别愁绪。
但顾寒声听完我的想法嗤之以鼻, 坚持认为我就是懒,应该找点事情干。
工作都给徐愿行全权包办, 又一天到晚闷在棺材一样的房子里胡思乱想,不等死也会变成等死。
我必须承认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人生里是需要顾寒声这样的朋友存在,毕竟最痛苦的时候还有他插科打诨,会觉得也没有那么难捱。
所以听取他的意见, 我干脆四处溜达看热闹。
这也算给自己找事情做。
裴问青没什么意见, 直接驱车回公司。
进公司时, 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 我用余光偷瞥他, 冷淡不近人情, 又是那副坚韧冷静的裴总模样, 方才苍白脆弱的裴问青已经消失不见。
我又想起李老师说他高考失利的事情。
那么能忍痛的一个人,到底有多痛才会直接昏过去?
下午裴问青出去看开会,我被放养,他的另一个助理直接把我当成生活九级残障,抱着零食和投影仪进来,让我看电影消磨时间。
我再次确定我绝对被裴问青当成幼稚无脑的儿子教养。
被当成幼稚鬼的我坐在沙发上,谢绝了助理的好意,默默打开手机打消消乐。
unbelievable的音效一听就很美妙。
我无聊透顶,打关打到六百多关我就累了,把顾寒声的消息看也不看设为已读后,我把手机丢到一边,看天花板发呆。
这件事已经是我做惯的,发呆时能看见很多奇妙的景象,我还挺喜欢的,像是沉浸式体验恐怖片。
身体机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全恢复的,只能慢慢来。我现在就是能多看一点就多看一点。
发呆到天花板连续剧都不好看之后,我才站起身,决定去逛一逛整个公司。
瑜晟已经没有意思了,寰荣对我而言还是个全新的地方,很有探索价值。
我捡起沙发上的手机,拉开裴问青办公室的门,外面一片助理办公区。见我出来,给我送零食送电影的助理立马站了起来:“祝先生,您需要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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