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王鱼塘翻车记[电竞](31)
作者:朔虚
招人恨的学霸还拒绝他的双排邀请:“对不起,我们段位不匹配。”
严春和擦干眼泪,转头用钞能力找了一个甜妹陪玩。
ID[鹿鹿子],头像也是一只可爱的粉色小鹿,技术好声音又甜。
最重要的是,[鹿鹿子]能用辅助润物细无声地带他躺赢,帮一个无助的男高中生重拾野王的自信。
不巧的是,那天顾司宴前脚刚登门,后脚他的一对一托福老师就来找严妈妈,与她深入探讨严春和连考7次都没过80分的原因。
严妈妈雷霆震怒,亲自拎着不孝子,送去老师家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封闭式培训。严春和临走前,忍痛把手机塞给顾司宴,拜托他照顾好[鹿鹿子]。
半个月后,严春和刑满释放,却发现手机拿不回来了。
顾司宴赔了他一台最新款的手机,自己霸占了那个与[鹿鹿子]绑定情侣关系的账号。
这还不是最令他震惊的,严春和出国前几天,听见严妈妈感慨,隔壁顾家那小孩明明收到了顶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非要休学两年,去打什么电子竞技。
他疯狂追问顾司宴,得到的只有一句答复:“我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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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春和挠挠头:“所以你现在跟路橙算是什么关系……对[鹿鹿子]妹妹求而不得,找个玩瑶的男人当替身?”
“我们没有什么关系。”顾司宴锁眉道,“以及,谁告诉你[鹿鹿子]是女的?”
严春和的脸色红了又绿,表情像吃了一百只南方大蟑螂一般精彩。
顾司宴叹气道:“他开了变声器。”
严春和惊叫:“你那时候就知道!?”
顾司宴:“知道,他的变声器只开了一周。”
严春和:“请问学霸,你花了多久接受这个事实?”
顾司宴回忆道:“我失眠了一整晚。”
严春和:“……”
他铁骨铮铮的、疑似性冷淡的、对花花世界兴趣寥寥的发小,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把自己掰弯了。
严春和沉默半晌,无言以对,只好由衷地夸奖:“不愧是学霸,效率真高。”但他还是抓住了盲点:“可你这不还是找替身吗,顾渣男!!!”
顾司宴浅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犹豫,低声道:“我怀疑……路橙就是[鹿鹿子]。”
第26章 教辅
严春和第一次见顾司宴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们当了十几年的发小,顾司宴此人,说好听点叫作高岭之花,说难听点简直冷血无情。
打小爹不疼,娘不爱,但又家底殷实,从来不给任何人好脸色。小学时敢当面怼乱收费的班主任,初中时敢反驳欺压代课老师的校长。
高二那年,严春和错撩了校霸的前女友,被五个混混堵在学校后门。顾司宴冷着脸拿下五杀,不小心手腕挂彩。他在小诊所里哭着给母上大人打电话,顾司宴接骨时只皱了下眉头,半声疼都没有喊过。
这么一尊人见人怕的杀神,此刻却露出犹疑的神色。
仿佛飘在他眼前的是一触即碎的肥皂泡,里面包裹着他最珍视的宝藏,必须拔去浑身尖刺,才敢更靠近一分。
严春和在记忆里检索了一番,好像在其他人脸上见过这样患得患失的表情。
他那青春期感染了恋爱脑的小表妹。
但小表妹结束青春期后,就拿起了大女主剧本。严春和不忍见发小为爱沉沦,凑近他道:“路橙就是[鹿鹿子],你有证据吗?”
“玩瑶的,男的,就是[鹿鹿子],你魔怔了吧?”
“我有证据。”顾司宴缓声答道,“他有一个小号,就是当年[鹿鹿子]的号。”
他说这话时底气不足,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难说服旁人。果不其然,严春和咧嘴笑了笑:“当主播和陪玩的买卖账号不是很正常吗?学霸,你的理性思考呢,你的逻辑推理呢?”
顾司宴沉默了。
严春和旁观者清,路橙也说那个账号是买来的。
严春和又说:“其实我能理解你,替身看久了,就容易和白月光混淆。退一万步讲,你现在对路橙是什么态度?你打算追求他吗?”
“他不是替身!追求……”顾司宴好似第一次认真琢磨这个词,把握不准它的含义,“什么算追求?”
“哈哈哈哈哈——”严春和爆发出猖狂的笑声,“学霸也有不会做的题!快,叫我一声爹,为父就把恋爱经验传授给你。”
顾司宴无情拆穿:“恋爱?你那是追人且失败的经验。”
严春和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当起了恋爱狗头军师:“那又怎么样?追求失败的经验也是经验,总比你这一张白纸强多了。”
“你自我检讨一下,想拉近与一个人的距离,就要从他的爱好出发。你说你喜欢路橙,那你真的了解他吗?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顾司宴的思路被狗头的军师牵着走,回忆与路橙相处的每个细节,皱眉道:“他喜欢打游戏……还喜欢冰可乐和酸辣粉?”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严春和笑得四肢乱扭,家具上的塑封膜被他裤子边沿鸡零狗碎的金属装饰撕开好几道口子,发出“滋啦”的悲鸣。
“你用矿泉水招待兄弟也就算了,你打算搬着一箱冰可乐去跟路橙求婚!?”
顾司宴不禁脑补了一下这个场景。
已不只是灾难级别,堪称年度最佳国产恐怖片。
但他还是要嘴硬:“喜欢什么,买就行了。”
严春和想到自己已沦为一张书签的信用卡,从鼻腔里挤出仇富的冷笑。
“至于不喜欢什么……”顾司宴顿了顿,“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这话一出口,严春和笑不出来了,摆出肃穆又悲悯的表情:“你还没路橙的粉丝了解他,路橙更不了解你。所以谈什么恋爱?都是你的错觉。”
学霸绝不轻言放弃,顾司宴咬牙道:“我当然了解他!他现在最想当巅峰榜一。”
他说得语速极快,严春和一晃神只捕捉到几个关键词,惊到花容失色:“等一下,我刚才忘了问,你和路橙谁是1?”
顾司宴如实答道:“我现在不是了,他想当一。”
“卧槽,顾司宴,你居然不是1!?”
严春和在国外体验了两年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都没有这一晚上顾司宴带给他的震撼大,“你不能做0,不行,不可以!为父接受不了!”
“什么零?”顾司宴困惑道,“巅峰赛哪有榜零,你又在发什么癫?”
严春和乱蹿的小心脏终于落回了腔子里,表情由悲悯转为慈爱:“顾小处男,看在你给我抄了多年作业的份上,回头给你发几本教辅。”
顾司宴难得没有回怼他:“读了你的教辅,就知道路橙喜欢什么?”
“那是自然!”
“行。”顾司宴把门禁卡拍在了茶几上,“我先回去了。这房子水电网气都有,其余你看着自生自灭。”
一听他要走,严春和乱扭的四肢瞬间恢复正常,猛地揪住顾司宴的衣角,眼巴巴地央求:“看了教辅听了课,不给老师打点学费?”
一个“滚”字已经在顾司宴的喉头酝酿,但想到万一之后又遇到恋爱小困扰,除了这傻子以外,他也没有第二个可以商量的朋友。
顾司宴又往茶几上拍了一张信用卡。
“义父在上,受儿一拜!”严春和双手高举信用卡,恭送他离开,“烦请义父好好学习,一定要坚持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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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了一个晚上,顾司宴回到KG俱乐部时已是清晨。草草洗漱完,吃了顿简单的早餐,蒙上毯子睡个回笼觉。
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严春和居然成了他的高中班主任,为他准备了一整间教室的教辅,贴心地叮嘱他:“等你做完这些题,就能追到路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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