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敌一对(34)

作者:晓棠


“我让他消停一会儿。”贺恺语气不善,“我刚整明白,弄了半天这小子是想上你,你还哄着,你现在怎么堕落成这样子了?就算是姓肖的……”

“Shut up!”南弋真火了,“你说什么呢,他现在不清醒,计较这些有的没的有意思吗?”

贺恺向后瞥了一眼,南弋好像真的生气了,他有许多年没见过这人发火。贺恺讪讪地转移话题,“你刚刚说你的腰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南弋接了贺恺的台阶,“他太沉了,我诓你的。”

“切!”贺恺仍旧没信。

医院区域离酒吧不是很远,过了堵车的时间段,折腾这一大圈也到了。贺恺的车根本开不进南弋租住的小区,他骂骂咧咧地下车,不情不愿地帮着南弋把邵禹扶上楼。这家伙还算争气,这一段路上迷迷糊糊哼唧了两声,没彻底醒过来,也没找事儿。

南弋开门,让贺恺帮他直接将邵禹抬进浴缸里。南弋长吐出一口憋着的气,自己站直缓了缓,继续指使贺恺,“你去对面医院急诊外科找小刘大夫,给我拿一盒纳洛酮备用,我现在给大夫打电话。”

“艹,我欠他的啊?”贺恺反抗。

“要不你留下来看着他,我很快回来。”

“得得得,算了吧。”贺恺可没南弋的好心加耐心,邵禹要是跟他耍赖,他控制不了自己会不会把人按水里淹死。

贺大少爷勉为其难地出门,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出声叮嘱:“你可别心软,别惯着他。”他不是纯GAY,对上下的问题还持有保守的大男子主义的偏见。况且,他知道南弋以前就是1,从身材到各方面,没有让人压的道理。

“快去吧,我服了你了。”南弋简直无言以对。

一会儿没看住,邵禹已经从浴缸里站起来。南弋赶紧走过去,打开喷头,将冰凉的水浇在他身上。邵禹浑身战栗,却没有动,任由南弋从上到下地浇灌。然而,物理降温治标不治本。他体温倒是下来了,可勃发的欲wang昂然坚挺。邵禹整个人如落汤鸡一般,执着地往南弋身上靠,“我好难受,要烧着了,南弋,你帮帮我。”他毫无章法地CENG着,很快将南弋也燎着了火。

“我真是醉了!”南医生欲哭无泪破罐子破摔,大手蓦地将邵禹神采奕奕的玩意一拢,小邵总登时被失了定身咒一般,僵住了。随后,一波又一波从未体会过的异样KUAI感排山倒海袭来,他宛如暴风雨中停泊在港口的扁舟,任凭惊涛骇浪拍打起伏,于俯仰跌宕之中,体会极致的危险与快乐。而拴住他不至于被沉沦摧毁的,则是一股拧不断的绳索。

南弋会抓住他的,这一根深蒂固的认知,扎根在邵禹浮浮沉沉的神识中。

待到发xie过三轮之后,别说邵禹瘫软地跌坐在浴缸里,南弋也呼哧带喘疲惫不堪。他判断药效散得差不多了,趁邵禹还没彻底昏沉地睡过去,赶紧连哄带骗地把人捞出来,擦干净塞到床上被子里。

南弋跟打仗似的,自己囫囵冲了两下,换了套衣服。他着急忙慌地跑回邵禹床边,人家可好,睡得又快又沉。南弋往自己不可言说的部位瞥了两眼,简直是存天理灭人欲,他连骂脏字的力气与心思也没有了。

贺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记得南弋大门的密码。他把药放在门口的柜子上,自行离开。南弋也懒得去想这人听到了什么,他在贺恺面前没什么顾忌。

他索性任由欲望自生自灭,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哎呦,”贺少爷拿腔拿调,“这么快,是你不行还是他不行啊?”

南弋不搭理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不是认识他?”之前情况又急又乱,南弋来不及细咂摸。贺恺话里话外的意思和对邵禹的态度,并不像纯粹的陌生人。不然按他的脾气,南弋不解释清楚这人是谁,贺恺不会放心让他单独面对这种情况。贺大少爷瞅着没心没肺似的,其实对兄弟,尤其对南弋,非常上心靠谱。

“认识肯定是认识,但也算不上熟识。”贺恺没必要隐瞒,“估计他没认出我来,你要是跟他有下一步的话,今晚的事儿你说还是不说跟我通个气儿,我配合。”

“嗯,”南弋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再说吧。”

“你不是戒烟了吗?”贺恺的耳朵不是一般灵敏。

“你管我那么多?”

“艹,过河拆桥啊你。那我刚刚发你邮箱的东西你别看,删了。”贺恺翻脸。

南弋吐了一口烟圈,“你发什么了?”

“今晚的监控,”贺恺气哼哼,“我排查过了,不是我们这儿出的问题,别被他赖上。被谁算计的,他自己分析着看吧。”

南弋轻叹了一息,“你们既然认识,他过后会跟你要的,我就不掺和了。谢了。”

“你跟我说谢?”贺恺不依不饶,“你替他谢我,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他怎么搭上你的?”贺恺还是没忍住,质问三连。

南弋反问他,“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就是普通认识的人,有点商业上的合作,也算是学弟,我俩读过同一个EMBA班。”

“他,”南弋迟疑了片刻,“不是富二代?”邵禹给他最初的感觉就应该是一个顺风顺水的富家子弟,后来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但他没有调查别人的习惯。

贺恺一听更急了,“你什么都不了解就把人家带回家里,我以为你们俩有什么呢。”

南弋轻笑了一声,“你跟我说说,我不就了解了。”

第28章 他对我太好了

南弋轻笑,“你跟我说说,我不就了解了。”

贺恺最受不了他这种万事不上心的态度,但他拿南弋没办法。这人瞧上去好像什么都看得开不在乎,没心没肺铜墙铁壁似的。从来都是他照顾身边的人,自己的事,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当初肖继明那兔崽子几次三番拿刀捅他心窝,南弋没对第三个人说他一个不字。但贺恺能够感受到南弋心底的痛苦,在国外看似放纵的生活,其实是对所谓的感情怕了没信心了。他宁愿南弋继续恣意快活无牵无挂,但他有预感,南弋和邵禹之间绝不是暧昧或者炮友那么简单。

贺恺妥协,“你不清楚也正常,十年前我回国的时候,你还在苦逼地泡实验室呢。那时候邵家也算数得上号的高门,这小子虽然妈死得早,但爹还算靠谱,娶了后妈也没生一堆弟弟妹妹。可惜到了十几岁,他爹也死了,剩下他跟后妈,在打遗产官司的时候被人欺负暗算,据说几次差点儿没命。后来,自己还算争气,把个破烂底子的公司倒腾上市了,也不容易。大概就这些吧,他们纯商人出身的,跟咱们不算一个圈子。”

南弋半晌没吭声。

贺恺警惕,“我跟你说,你别同情心瞎泛滥,人家现在是圈子里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过得好着呢。”南弋这个人外表看着糙汉子一枚,实际上最容易心软。而心软怜悯一个人,对他来说,很可能就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

“我也不是反对你再找一个的意思,邵禹这人私生活方面挺干净的,但是……总之你别犯傻……”

南弋没直接回答他,只是说,“太晚了,不跟你说废话了,挂了。”他碾灭了手里的烟头,又点燃了一根。

遥远天际的月影在缥缈的烟雾中隐隐约约,大约不久之后,即将被初升的朝阳取代。

邵禹睁眼的时候,目之所及正是南弋出租房卧室的天花板。他茫然四顾片刻,昨晚的记忆山呼海啸一般砸过来。邵禹扯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埋进去,陡然发现他居然是一丝不挂的……

如果说这辈子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是真的妄想原地消失,此时此刻绝对位列榜首。

他是被下了药,不是失忆,所以每一个细节,他都无法忘记。

他一个劲往人家身上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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