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他的保镖男友(44)

作者:鹿拾


唇瓣在苏温言的手背上流连,他闭着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安逸和宁静。

床头灯投下的暖光为他们镀上光边,映亮那些或深或浅的痕迹。

苏温言已经睡得人事不省,留下的一片狼藉全甩给了俞亦舟,他在床边坐够了,终于站起身来,将某人抱去洗澡。

全程苏温言都没抗拒,也没醒过来,只哼哼两声表示自己还没被折腾死。

睡衣换了新的,床单也换了新的,俞亦舟小心把人放进被子里裹好,将手指埋进他蓬松的发间。

炸起的头发被他一点点理顺,捋到耳后,露出精致的面容,白皙的两颊尚有薄红,唇色也比平常略深。

俞亦舟的指腹从他唇边反复擦过,似在报复他刚刚把自己咬破流血,睡熟的苏温言乖顺许多,任他怎么触碰也没有任何反应。

还嫌不够,他又拿起手机对着他拍了几张照,放进仅自己可见的加密相册里。

摆弄他许久,连俞亦舟也不忍心再折腾他了,只好拿起弄脏的床单和衣服去洗净、晾干,消耗多余的精力。

凌晨五点,他终于在床上躺了下来。

早起的人们接上了大年初一的新一轮鞭炮,俞亦舟关掉灯,室内陷入一片安静。

*

苏温言果断没能起得来床。

与其说起不来床,应该说动弹不了了更为准确,年三十劳累一天,又跟俞亦舟奋战半宿,这等体力消耗果然不是他一个大病初愈的伤残人士能承受得起的。

一觉睡到下午,他艰难翻了个身,让自己仰面朝上,两眼瞪着天花板发呆。

啊,好后悔。

或许他还是应该听俞亦舟的,过几天再说,为什么就非得作这个死呢。

第32章

浑身上下疼得像是要断了,尤其是腰和腿,肌肉酸得使不上一点劲。

苏温言叹口气,默默把正准备伸出被子的手又缩了回去,准备继续躺着,躺到俞亦舟来了再说。

等了十分钟,期待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他颤抖着伸出手,发出微弱的呼喊:“救……”

俞亦舟走上前来。

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对方额头:“不烧。”

苏温言:“……”

这小子在想什么,做个爱把自己搞发烧还了得。

“那起来吃饭吧,”俞亦舟说,“你昨晚说还想吃但吃不下了,所以我又包了点饺子,还包了另外一种馅的。”

“你觉得我像是能起得来的样子吗?”苏温言眼神幽幽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所以才狠命干,折腾我那么长时间?”

“我哪有?”俞亦舟觉得自己实在冤枉,“我甚至都没尽兴。”

没……尽……兴……

合着还是他不够耐久呗?

苏温言差点吐出一口血,翻了个身,不理他了。

见他不高兴了,俞亦舟当场滑跪:“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揉揉。”

“哪里都不舒服。”

“那就都按一遍。”

说着,俞亦舟把手伸进他被子,从小腿开始按摩。

被他按到肌肉酸疼处,那酸爽让苏温言直接叫出了声。

“你就不能轻一点吗?”苏温言感觉自己已经去了半条命,再被他这么一按,剩下半条命也要保不住了。

“好的。”

“把我搞成这样真有你的,”苏温言眼神不善地看着他,“几年不见,你又长进了,我是不是该给你颁一个‘最猛男友奖’?”

俞亦舟:“谢谢。”

苏温言:“……没在夸你。”

折腾了半天总算按摩完,这下苏温言不得不起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消耗了太多体力,他现在不光身体难受,还饿得头晕眼花,迫不及待想填饱肚子。

在俞亦舟的搀扶下起身,结果才刚站起,就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两腿打软,又跌回床上。

俞亦舟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担忧地问:“怎么了?”

刚刚起得太急,苏温言有些耳鸣,缓了一下才好,有气无力地摆手道:“浑身没劲儿,要不你把轮椅给我推来吧。”

俞亦舟叹口气。

苍天可鉴,他昨晚真的已经很克制了,没敢太用力,也没敢搞太快,全程都有在征求苏温言的意见,问他这样可不可以,那样可不可以。

苏老师明明也没拒绝。

无奈,他只好去推轮椅,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放进轮椅里。

有了代步工具,总算是能动弹了,苏温言打开轮椅电源,却没反应。

又按了一下,还是没反应。

“不会没电了吧?”他问。

轮椅已经很久没用了,他都不记得上次用是什么时候,但隐约记得之前没听到低电量报警来着。

“我看看,”俞亦舟帮他检查了一番,“好像是没电了,你有备用电池吗?”

苏温言认真思考了好半天:“这轮椅是师兄帮我买的,备用电池……我没印象。”

他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带着轮椅电池的样子。

“那只能现充了,”俞亦舟看了看他,“是充电,还是我推着你?”

苏温言不想被他推着,但相较之下,更不想自己走路,犹豫再三,还是不得不选择了让他推着。

俞亦舟推着他去洗手间洗漱,苏温言一照镜子,就看到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不禁倒吸冷气:“你是狗吗?”

俞亦舟移开眼:“我没用力,只是亲了亲你。”

“你这是亲?”苏温言拉开睡衣,吻痕从颈侧一直向下延伸,直到没入裤子,“你这是嘬。”

“对不起,”俞亦舟立即认错,“我当时情不自禁,下次一定克制。”

“你还想有下次?”苏温言狠狠把衣服裹好,“一周……不,一个月之内你别碰我了。”

俞亦舟:“。”

明明是他非要做吧,怎么满足了他,反倒生起气来。

苏老师的心思好难猜。

他有些不服,小声道:“昨晚你明明很享受……”

“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俞亦舟给漱口杯接满水,把挤好牙膏的牙刷放在他手中,“快点洗好了去吃饭。”

苏温言暂且放过他。

趁他洗漱的时间,俞亦舟先去煮饺子了,苏温言洗完脸,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

手腕内侧也有痕迹,手指关节也被啃过。

不知道俞亦舟是什么毛病,好像恨不得在他每一寸皮肤上都留下痕迹,任何可能的不可能的,该碰的不该碰的地方,都被他碰了个遍。

他明明记得以前俞亦舟不这样。

分开了几年,倒是添了不少新毛病。

苏温言低下头,轻轻将唇瓣覆盖在手腕的吻痕之上。

薄薄的皮肤下是跳动的脉搏,在这里亲吻时,流淌的血液仿佛在唇上跳动。

有种奇怪的直觉,昨晚他睡着后,俞亦舟肯定又对着他的手亲了很久,意犹未尽,缠绵不止。

苏温言睁开眼。

虽然身体很疲劳,但其实俞亦舟没说错,昨晚他确实很享受,那种仿佛要将他从内到外压榨殆尽的感觉,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画画很累,但不代表画画不爽。

趁着没人,苏温言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深邃又长久的疲劳里,是让人无法割舍的餍足。

自顾自地回味了一会儿,听到脚步声靠近,他恢复面无表情,冲外面喊:“你倒是把我推出去啊?”

“来了,”俞亦舟推着他来到餐厅,把他停在餐桌边,“还没煮好,稍等一下。”

饺子下锅后特有的香气从厨房飘散出来,苏温言一闻,更饿了,他百无聊赖地用指尖敲击筷尾,托着下巴等待。

不多时,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俞亦舟拿来醋壶:“一盘肉的,一盘素的,不知道你爱吃哪个。”

苏温言往碟子里倒了醋,先夹了一个肉的尝,刚煮好的饺子完全没法下口,他吹了半天,一咬开,还是被烫到了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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