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给这世界上堂课(651)

作者:巫马行
第526章 从毒药到荣耀

纵观华夏电竞的的发展之路,曾有过短暂辉煌,也迎来与寒冬的落寞。

一抹抹小众的狂欢,在各种歧视的目光之中,渐渐暗淡,犹如下水道的那一条登上街巷的老鼠,人人喊打。

一度,也曾被定在耻辱柱上,受万千人唾骂。

偏见和壁垒,自始至终都存在。

但……

那一抹在风中摇曳的火焰,纵然是在最黯淡的时刻,都未曾熄灭过。

反而……

倔强地燃烧着!

……

【华夏体育周报】的标题名字为《从篮球到电子竞技》。

而纪录片的名字,则叫《从毒药到荣耀》。

导演名叫张胜!

妈的,旁白,导演、撰稿人……

你特么的全部都当了得了!

郑华腾第一眼看到纪录片开幕的时候,是恶心的……

不知道是不是张胜的声音,亦或者是纪录片开场时候的景色和画质,亦或者是“张胜”两个字。

《从毒药到荣耀》这部纪录片刚开始的时候,像素很差,仿佛就是一部几十万像素的手机拍摄的视频……

视频里……

是一家网吧。

满是焦油,被蒙上了一层积奇怪油脂的键盘,随处可见的快餐盒和泡面桶,以及泡面桶里那一根根烟灰……

画面的灯光是黑暗的,黑暗得就如同窝在一个狭小而压抑、幽闭而绝望的垃圾堆里。

一台台电脑开着……

电脑里的那些人,头发蓬乱,衣衫褴褛,仿佛接近一个多月浸泡在网吧里未曾换洗过,但满眼血丝的他们眼神却带着兴奋,激动地打着一款名为《二战先锋》的游戏。

《从毒药到荣耀》这部纪录片的开头,是纪录片一贯的写实风。

它从未美化过游戏,也从未高高在上,抛出华丽的场景和概念,直接包装梦想,反而,用最为真实的手法,将整个镜头和视频的基调,下沉到最朴素的认或事物。

【这是一群痴迷游戏的年轻人】

【他们身上带着许许多多的字眼,颓废、垃圾、痛苦、毫无希望、社会边缘、唏嘘可谈、毁掉的一代】

【我们不知道用下水道的老鼠,来形容他们到底合不合适,但,他们的属性,却和老鼠无二……】

【生活在肮脏的地方、漫无目的地度过一天又一天,在黑暗之中彷徨与迷茫,无论在哪个时代,他们都是失败者,也唯有游戏,让他们感受到了些许温暖……】

【……】

【阿荣,是这些青年中,最为微不足道的人之一……】

【这条视频拍摄于2007年,彼时的阿荣,辍学窝在网吧里打游戏,拍视频的时候,他已经打了接近一个多月了……】

【几年后,我们曾问过阿荣,那时候的感受,他说,他迷迷糊糊地,只觉得过了一天又一天,出去的时候,不知道干什么,也不敢回家……】

【没有钱的他,甚至去沿街乞讨,自尊心于他而言,一文不值……】

【甚至有同在网吧上网的朋友,因为偷窃而被抓了进去……】

【几年后,阿荣回忆的时候,很认真地说,那些被抓进去的那帮人,反而是最幸运的,至少,他们有自己的身份证……】

【而另一批人,则是……】

【没有身份的人……】

【……】

张胜的声音,是恶心的。

但又不得不承认,张胜的旁白声音,却又时时刻刻带着那股渗透人心的悲哀感。

画面中……

有看守所里,一个个低着头的身影……

也有肮脏杂乱的网吧椅子上,几个青年四仰八叉地躺着,像一具具即将腐烂的尸体……

也有一辆辆车开过,车上,载着一个个从网吧里走出来的青年……

他们被中介叫去“打工”了……

……

《从毒药到荣耀》这部纪录片的开头,太过于尖锐了,尖锐到明明是张胜旗下出品的纪录片,但开头,却一直描绘着游戏的“恶”。

中介的抽成、一系列黑暗到令人窒息的身份证产业链、偷窃、抢劫、诈骗、打黑工、被剥削、买身份证……

纪录片里,将一切的“恶”都拍摄得淋漓尽致,甚至,郑华腾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感受到了压抑感。

这是一群边缘人物一天天的生活……

他们像老鼠,不对,他们就是一只只老鼠。

但……

仔细思索,却又能从游戏的“恶”中,感受到一些社会底层人物的悲哀现状。

不可避免地,让郑华腾都短暂地陷入了深思。

他们,是被游戏害的吗?

视频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或者说,用一种奇怪的手法,给出了一个表面的答案。

各种各样【抵制游戏】的新闻报导,在纪录片里犹如走马观花一样,不断地浮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诸如【电子鸦片】、【精神毒害】、【社会毒瘾】等等系列言论,也曾层出不穷,与此同时,纪录片也出现了许许多多【戒网瘾的电疗场所】。

轰轰烈烈的行动,一波又一波的整治,仿佛将【游戏】这个洪水猛兽,死死地压在了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知道我玩游戏不对,荒废学业、荒废青春……”

“可是,打游戏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我是活着的。”

“我学习不好、家境也不好,老师和同学们都看不起我,我没有一点点认同感……”

“职高毕业以后,我一直很努力地在上班,可是,上班以后,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颗无足轻重的螺丝钉,我有时候就感觉我像死了一样……”

“只有在游戏里面,我才能赢一次,我才能被尊重,才会不被嘲笑……”

“我游戏玩得很好,在【二战先锋】这款游戏里,我打上了全国前二十,我有很多的队友,我们一直在打游戏……”

“我们有一个自己的群,群里,每天都在聊哪里哪里有比赛,哪里哪里有赞助比赛的……”

“有一天,我一个队友告诉我,在羊城,有一场【二战先锋】的比赛,奖金大概是1000元左右……”

“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参加了这个比赛……后来想想,我觉得这应该是【二战先锋】在国内举办得第一场比赛……”

“……”

镜头切换。

切换到了多年以后的“阿荣”坐在办公室里,微胖的脸上露出了青涩的表情,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保存得极好的照片。

镜头给照片一张特写。

特写里,说是比赛场地。

但实际上,那依旧是一个幽暗、肮脏、到处都是“杀马特”造型年轻人所置身于的世界中。

“阿荣”站在这些年轻人中央,激动地挥舞着【二战先锋】第一届羊城杯的奖杯照片……

“我,获奖了!”

“我拿到了1000元左右的奖金……”

“我给爸爸妈妈买了一套衣服和鞋子,我也给自己买了一部【小神通】(原先世界类似小灵通)手机……”

“……”

时隔多年……

已经二十多岁的“阿荣”在回忆起那一天的时候,他脸上仍旧带着兴奋和自豪。

然后,他继续在镜头前,聊起了接下来的故事。

……

办公室里。

李宗耀看着纪录片。

他很清楚地明白,这部纪录片的核心,实际上是用了一种先抑后扬的情绪手法。

片头……

将“游戏”给压到了低谷,仿佛是一个审判者,站在社会最光鲜亮丽的地方,对着丑陋面毫不避讳地进行着一系列的审判。

从行为到人性、从黑暗到卑劣,被压在泥泞深处的那些人,丑陋到已经不能再丑陋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道光,那道光芒便显得越发得明亮和炽热。

【我给爸爸妈妈买了一套衣服和鞋子,我也给自己买了一部【小神通】(原先世界类似小灵通)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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