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弟就做我老婆!(122)
作者:一节藕
他随时等着匡放回来重新回到他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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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小年那天,一群人聚在格子言家里包饺子,格子言有洁癖,全副武装跟太空人似的拿着许万林擀的饺子皮,很是考究地一折一拧。
“反正他包的我不吃。”赵想成梗着脖子,很是嫌弃,“谁包饺子搞得跟做实验似的,那哪像饺子,那明明像尸体。”
许万林擀皮擀得满头大汗,闻言只是笑笑。
他们用了客厅那张长的大桌子,平时都用放父子俩的书籍了,这回拖出来包饺子过小年正合适。
刘亚然也被吴栋带了过来,饺子馅都是她剁出来调出来的,赵想成光闻着,都快被香死了。
赵想成他爸还在厂里加班,他妈来了,见着自己儿子又黑又瘦的就算了,还他妈丢人,隔一会儿又骂他两句,只是赵想成全当了耳旁风。
匡晟不参与家务活,他四仰八叉倒在沙发上打游戏,比主人家还像主人家。
路子阳包饺子的手法漂亮又熟练,他在家里经常干活,对这些事情简直是信手拈来。
其他几个包的饺子,则是各有各的丑法。
尤其是格子言,包得讲究,速度还慢,饺子又丑。他闷不做声在旁边拆开重新包了好几个,也没比之前好多少。
“叩”
“叩叩”
听见敲门声,吴栋看了眼电视机上的时间,“这个时候,谁?”
刘亚然没好气说道:“你管是谁,去开门啊,外面这么冷。”
吴栋去厨房洗了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走过去打开了门。
在看见来人后,他呆住,他有些不太敢认眼前这个瘦了一大圈的男生。
在雨衣帽檐的阴影蒙覆下,对方身上气息比以前还要危险锐利,像变了个人似的,“放哥?”他不确定道。
匡放脱下身上的雨衣往地上一丢,地上全是他衣服上掉下来的积雪,他脸色冻得发紫,往室内瞥了眼,“老子在路上差点冻死,你们在家包饺子?”
听见熟悉的语调,格子言回头,隔着塑料眼罩,格子言看匡放拎着一只蛇皮口袋走进来,“妈的冷死我了。”
他看向一屋子愣住的人,"怎么,几个月不见,认不出来我了?"
“我靠。”路子阳情不自禁。
夏娅跑过来就要给匡放一个全是面粉的拥抱,被匡放推开。
他率先走到格子言跟前,众目睽睽之下,他捧着格子言的脸,恶狠狠亲了一口,“公主,我感觉你特别想念我。”
格子言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匡放居然就这么回来了,他含糊不清地嗯了声,“你怎么回来的?”男生捧着他的脸的手就跟两块冰一样,迅速就将他浑身的热度都给抽走了。
“你给我找件衣服,我先去洗个澡,洗完了跟你们说。”
匡晟后知后觉叫住他,“不是,你拎这么个口袋,什么玩意儿?”
墨绿色的蛇皮口袋,脏兮兮湿漉漉,还有泥水渗出来。
匡放头也没回,“我小舅,你对象的骨灰盒,我昨天晚上绑了陈啸鸣,连夜赶去挖的,老匡你肯定特喜欢这个礼物。”
桌子上大半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有匡晟蓦地身体僵直,怔怔地看向那只口袋。
而许万林在看见匡放旁若无人亲了格子言一下以后,略显惊慌地端着两盘饺子起身,“小放回来得正好,我现在就去厨房煮饺子了。”
匡放洗了个热水澡出来,脸色好了很多,他在厨房冰箱翻出来一只干硬的面包,大口地啃着。
半个小时候,众人才知道他怎么回来的——他“偷”了陈啸鸣的山地车,从璐城一路蹬回来的。
他没身份证,也没钱,也没手机,加上必须得赶紧走,不然被陈茂芳发现自己儿子的坟被挖了,他不得把自己的皮给剥了。匡放根本没多少思考的时间。
在他刚蹬到郊区,陈家就开始全城搜人,匡放一路躲,一路骑,骑了将近十个小时。
雪路难行,车胎动不动打滑飞出去,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寒冷,匡放冻得知觉都差点没有了,浑身骨头都冷得发疼。
而且,这阵子路上都碰不上什么人,又怕碰见的是陈家的人,总之搞得挺狼狈的。
匡晟问他害怕吗?他说挺怕的,回来了就不怕了。
“陈茂芳想让我过完年再回,我待不下去了,就提前回了,他估计气几天,没多大事儿。”匡放从桌子底下牵住格子言的手,格子言没法包饺子了,就静静地听着。
“放哥,我差点以为你回不来了。”赵想成抹了抹眼睛,“而且公主这段时间也好帅的,我差点移情别恋了。”
匡放眼睛微眯,“几个月不见,你用成语的水平还是很烂。”
匡放不打算跟他们寒暄太久,他扭头看着格子言,“公主,你现在是不是想去洗手间?我挺想上个洗手间的。”
格子言在没看匡放之前,下意识就要直接回答不想,结果目光一瞥,就对上了匡放意味深长但灼热非常的眼神,他语气一顿,“是挺想的。”
第66章
洗手间里, 匡放没火急火燎地要先亲格子言,他捧着格子言的脸,将人抵在墙上,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 瘦了?我走的时候你不长这样啊。”
他给手里哈了口气,直接把手探进了格子言的衣服里, 沿着腰摸了一整圈, “真瘦了?想我想的?”
熟悉的人和熟悉的语调, 匡放还是那个匡放, 没被陈家折磨得变成不认识的样子。但尽管刚洗了澡, 他还是一脸的风尘仆仆,眼窝下陷,脸越发瘦削, 像是在那个穷苦地方吃了十年苦似的。
格子言这会儿不跟他呛,点了下头, “是挺想的。”
“我也想你,”匡放低头咬了口格子言的鼻尖, 见对方皱眉才依依不舍地松了口,“我在陈茂芳那儿, 每天都想你。”
格子言攥住匡放地手腕, “陈家怎么会愿意放你回来?”
“想放就放了呗, ”提起陈家, 匡放的眼底闪过讥讽的神色,“陈茂芳估计是上了年纪,耗不过年轻人, 我听他们那管家说,他不仅有糖尿病还有高血压, 他要是还想多活几年,就只能放我走了。”
“陈家怎么样?”
“还行,挺自由。”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比在家属院还自由。
匡放低下眼,“干嘛这么看着我?心疼了?”
“有点,你不照照镜子?”格子言说,“你像挖矿回来的。”
“......”
“我到陈家的时候,发现自己裤兜里还有你给我的几颗糖,嘿,我一天吃一颗,吃完了才认怂开始在陈家吃饭,”匡放搓揉着格子言的脸,“我本来以为挨几天就能回,结果陈茂芳还真挺狠心,难怪我妈我舅都不乐意和他一块儿呆着。”
“......”格子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很不会安慰人,也不擅长倾诉,过了半天,他想了想,摘下眼罩,抬头亲在匡放的唇上,“欢迎回家。”他轻声道。
他罕见有这么主动的时候。
匡放眼睛一热,只觉得窝心得要死,一兴奋,抬手就掐着格子言的下巴重吻了下去。
格子言被他吻了一会儿便站不住脚,匡放捞着他亲得更深入。
在陈家这几个月,匡放最惦记的就是这一口。
到格子言实在是扛不住时,伸手用力捏了把匡放的肩膀,对方才放开他,却又把他牢牢抱进了怀里,“跟在梦里抱着你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越抱越用力,让格子言隐约觉得自己快被揉碎了,他拍拍对方的肩膀,“行了行了。”
“我今晚跟你一块儿睡,我不回去了。”匡放改为搂着格子言的腰,蹭了蹭格子言的颈窝,男生头发没怎么吹干,湿湿热热的,挠蹭得格子言忍不住把头往墙上靠。
格子言:“...我觉得你还是回去比较好。”
“你没看见晟叔胡子拉碴的?”
几个月没剪头发的匡放,头发长起来了,却没像之前那样如海胆一样往四面八方照着,长度到了额间,以前的明快减了几分,阴郁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