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妈妈瞬间明白了，气管炎，随她，从小就有，不能剧烈运动，一运动就会很难受。

“你又参加了什么活动，把自己弄成这样。”迟妈妈边找药边问。

“校篮球赛。”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剧烈运动吗？你初中的时候参加运动会就跟你说过了。”

迟衍吃了药摆摆手道:“哎呀，没事，我初中也是校篮球队的，还是队长呢，运动会那事就只是运动量太大，篮球这个东西没它运动量大，您就放心吧，您儿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唉。”迟妈妈叹气，她其实也挺内疚的，自己就有这毛病，迟衍的外婆也是因为这个去世的，所以打迟衍小时候一家人就看的很紧，只是这孩子是真的不让人省心啊。

“好了，妈，先吃饭吧。”迟衍向厨房走去，他自己并不在意这种事情，反正这东西并不影响自己的生活。

......

自从迟衍和楚暮阳一对一battle之后，迟衍的脸色就印在了楚暮阳的脑海里，他感觉迟衍绝对是有什么隐疾，不然不会看起来那么难受。

之后的时间里，楚暮阳和迟衍生生把训练时间缩短了一半，因为楚暮阳发现，缩短一半后，迟衍就不会表现得那么难受，虽然脸颊依旧是不似常人的红。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市级的校篮球赛开始了，初赛的场地是在迟衍他们学校，这其实对迟衍他们队来说是有优势的。

“嘘——”

哨声响起，比赛开始，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人，赛场里的双方开始了激烈的进攻，迟衍他们队里楚暮阳是队长，他那少年独特的声音高声吼着，指挥全队。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楚暮阳率先打出的三分球被他们队的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用三个一分球持平。

楚暮阳也不急，他边观察对方的动作边思考对策，让整个队的配合打的非常好，因为双方有点势均力敌，所以到中场的时候楚暮阳他们只以一分勉强领先。

“下半场由迟衍指挥，他当队长。”楚暮阳喝了口水道。

“行，我们没意见，迟哥的实力我们都是见证过的。”

“对，对。”

迟衍没有推脱，他知道楚暮阳已经知道他将对方的套路看清了。

休息结束，裁判再次吹响哨子，迟衍开始指挥，对方见自己的对手换了队长，有点懵，但是还是继续比赛。

楚暮阳的决定很正确，迟衍的指挥能力远超于他，整个下半场，楚暮阳他们队几乎吊打对方，对方进球次数越来越少，楚暮阳他们队进的也不多，但是迟衍的几个三分球，和其他队员的配合进球直接将比分拉开了很大的距离，比赛结束，楚暮阳他们胜出，成功晋级，晋级赛在下个月，还有十几天的时间。

颁奖结束后迟衍就立马走了，他回到了班级，楚暮阳看到迟衍离开的身影迅速跟了上去，迟衍回到班级先是喝了半瓶水，然后又从书包里那出药吃上，楚暮阳进来看到的就是刚吃完药的迟衍。

“你没事吧。”楚暮阳走到迟衍身边脸色非常担心。

“没...咳咳咳咳...”迟衍刚开口就开始剧烈咳嗽，那种感觉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楚暮阳看着迟衍难受的样子，二话不说拉着迟衍的胳膊就往外走。

“你干嘛...咳咳咳咳...”迟衍疑惑。

“去医务室。”楚暮阳板着脸道。迟衍一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楚暮阳板着脸，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楚暮阳见迟衍没说话便直接把人带到医务室，医生也刚好在，然后看了一下迟衍的病情说:“哎哟，你这病得去大医院治，最好吧就是以后别再剧烈运动了，不然会越来越严重，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拿点药。”

说完，医生就先出去了，迟衍坐在凳子上，楚暮阳站在旁边脸色也很难看。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就可以。”迟衍把嗓子咳得有点哑。

“没事，我陪你。”

“你陪我干嘛。”

“我喜欢你...”

看着你难受我心疼啊...

一不小心，楚暮阳就将心里的感受说出来了，迟衍愣住了，楚暮阳也愣住了，楚暮阳开始解释:“我...我不是...我...”

迟衍没说话，一时间还是有点懵。

第七章

对，很懵。

迟衍依稀记得当时自己脑子里混沌一片，因为刚运动完，心跳的很快，他忘了自己有没有回应楚暮阳，只记得楚暮阳说了一句，“I fell in love with you at first sigh．”

迟衍想到这，便惊醒了，“一见钟情”这句话他听了无数遍，但是唯有那一遍是他第一次感到心跳骤停，大脑缺氧，而且这也是第一个男生对他说出这句话。

屋里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迟衍看了眼手机，二十一点十六，才过了两个小时，时间过的可真慢啊，“真难熬。”迟衍又喝了口酒，低声自嘲道。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迟衍放下手里的酒瓶哭了，他低声抽噎，想要压制住鼻头的酸意，想要唤回思绪，但是越想要控制越控制不住，他不想哭，他很少哭，但是，他控制不住，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楚暮阳要选自己，为什么选择了之后要这样对他，为什么．．．

迟衍不想了，他摸着黑在茶几的抽屉里摸索着烟，然后再找到打火机，点燃，停止抽泣，他开始麻木地吸烟，一口一口的，感受着肺部的疼痛，感受着烟味充满口腔，他笑了，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以前他最讨厌的就是烟，他还记得当时楚暮阳知道他的病时的表情，以及后来对他的好。

．．．．．．

“迟衍，晋级赛你就别参加了，我们换个人，我们让班长上，输了就输了吧，你身体要紧。”迟衍坐在医务室的病床上，楚暮阳在医生拿药回来，听完医生的嘱咐后就说出了这句话。

“嗯，我也没想参加晋级赛，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迟衍听完后喝了口医生递过来的水淡淡地说道。

“噗嗤。”医生笑了，“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只要你以后注意一些，然后再去好好治疗，你现在这病就会好的，现在程度不是很严重，你要记得你这病可不能拖，越拖越严重。”

“嗯，我其实也有在好好吃药，好好注意的，而且我说的是实话啊，我是真的还想多活几年。”

“哎呀，行了，别说了，你先在这休息吧，这位同学麻烦你帮他请个假，你们不是还有一堂课吗？”医生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对着楚暮阳道。

“那好，我先回去了，迟衍，你休息好后就回家吧，老师那里我去说。”

“嗯，好的。”

楚暮阳走后医生看着迟衍笑道：“你这个同学很好啊，为人热情，很好的三好青年，有前途。”

“嗯，很好。”迟衍低声回应，说完开始低头回想楚暮阳刚才的告白，男生特有的青春气息，和明朗的嗓音，说着破音的英语，表情严肃，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同学，你不要老是板着脸，没事多笑笑，你长的很好看，笑起来应该更好看。”医生坐在办公桌前，朝着迟衍笑道。迟衍听完脸红了，他知道他的颜值，也知道众人对他的评价，如果是平常有人这样对他说他可能就直接板着脸回应，但是这句话楚暮阳也说过，而且不止一次。

医生见迟衍脸红了心道：“还是小孩子呢，多单纯啊，想当年我也这样过呢。”

“那个，医生，我想回教室，我感觉我现在好多了。”忽然迟衍站了起来说道。

“你吧，最好再休息会。”

“没事，我缓过来了，我不想落下课。”迟衍强力要求。

“那好吧，回去之后好好注意。”

“嗯。”

迟衍这么急切回班级的心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到底是为了学习还是为了人。

“报告。”迟衍到了班级门口敲了敲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