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后被大佬骄纵了(48)

作者:游衷


骆酩之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淡然语气:“只是这样性价比会高一点。”

戒烟就戒烟,还什么性价比……

程阮吐槽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又听骆酩之说:“程阮,我是一个不喜欢变化的人。”

“但跟你在一起后,我好像无时无刻不处于变化之中。”

“我的习惯,我的心情,我的生活……”

骆酩之在说话的时候,程阮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什么提起来了一样,悬在胸腔之中,等待着最后一锤让它落定。

但骆酩之却没有将最后一锤敲下来。

“算了。”骆酩之笑道,“马上就要收尾了,我要挂电话了。”

程阮陡然失落了一下,抓着手机点头。

“骆酩之。”挂断电话前,程阮忍不住叫住他,忐忑地问道,“你觉得……这些变化怎么样?”

“怎么样?”骆酩之回头睨了一眼声色犬马的名利场,觥筹交错之间折射着水晶吊灯的光,在漫无边际的虚无之中,他忽然看到了一些具象的实体。

比如,他不用总是那么精于算计、毫无情绪了,他好像懂了骆贞不惜放弃一切也要追求的东西是什么。

骆酩之将手从西裤口袋中抽出,迈开长腿走进宴会中,漆黑深邃的眼眸中迸发着耀眼的光芒。

“程阮,如果这些是因你而变化,我觉得也不错。”

·

翌日,程阮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新一季的报表出神,手下的表已经看了快半个小时,却丝毫没有平时应有的进展。

满脑子都是昨天骆酩之的声音和说的那些话,坐在办公室回想一遍,仍然有种不太真切的感觉。

昨晚的人……是骆酩之?

总感觉有什么变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在变化。

门口的敲门声响起,路龄带着非遗文化街区的报告走了进来。

“程先生,这是本月非遗文化街区的建设情况。”

程阮敛住神情,接过路龄递过来的一沓报告:“现在已经建成了?”

“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路龄点头,“预计本月或下月即可开始筹划开街仪式。”

“好。”程阮翻开报告“开街要慎重,回头我找老爷子和骆酩之商量商量,后面还要经过高层会议通过。”

“是。”

程阮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魏老师怎么样了?”

路龄回道:“骆先生给她安排了最好的康复医师,目前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加上有学生团队的协助,项目运行没有问题。”

“孙老师和太太呢?”

“也在木遥镇上配合最后的筹备工作。”

“太好了。”程阮看向路龄,“麻烦路秘书安排一下,明天或后天,我到街区看一下。”

安排完工作,程阮本想跟老爷子和骆酩之提一提开街仪式的时间,不想老爷子先一步来了电话。

程阮笑着接电话:“爷爷?”

老爷子咳嗽几声,问道:“臭小子,这周回家吗?”

“回,必须回。”程阮站起身,“您不说我也要找您,晚上就回来。”

回家的路上,程阮看着手机也是无聊,忍不住点开骆酩之的微信碎碎念:“今天回家看老爷子。”

“他本来想让我叫你一起,我说你出差了,又是给我一阵唠叨。”

骆酩之这次回得很快:“知道了。”

“下次陪你一起回家。”

程阮觉得骆酩之这人还真聪明,一点就通,于是发了一个满意的表情,关掉了手机向车窗望去。

汽车恰好和一辆白色的车擦过,看样子,那辆车刚好从程家老宅门口出来。

程阮依稀看到了坐在后座的那个人。

“停一下。”

汽车应声停下,程阮摇下车窗,果然看到了坐在后座的程锦。

对方也摇下了车窗,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并列在一起,气氛一时有些箭弩拔张。

程锦率先笑着打招呼:“你好啊,哥哥。”

程阮皱起眉头:“你来干什么?不怕老爷子生气?”

“生气?怎么会?”程锦挑了一下眉,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我来……可是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程锦睁开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带着几分病态的疯狂。

程阮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程锦笑:“我来邀请你和爷爷,参加我母亲的葬礼。”

第37章

走下车的时候,程阮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望着扬长而去的汽车,脑中又浮现出了程锦的笑容。

示威、挑衅,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程阮敛住神色,走进老宅。

老爷子吩咐人做了一大桌程阮曾经喜欢的菜,大厅里的灯光一如既往地明亮,远远望过去,不知道是不是程阮的错觉,一阵不见,老爷子好像又消瘦了不少,眼窝也深深凹陷了下去。

程锦刚刚来过,他本以为老爷子照例心情不会太好,没想到他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神情淡定地叫程阮过去吃饭。

程阮压下心底的异样走过去。

老爷子从上到下打量了程阮一样,眼中有种抹不开的眷恋,随后还是移开目光,轻咳一声道:“吃饭吧。”

程阮把擦手的手帕递给佣人,点了点头,拿着筷子却半晌没动。

老爷子还在那儿絮絮叨叨地念叨:“你好一阵没回家了,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菜,趁今天在家多吃点……”

程阮始终觉得不太对劲,默默听完老爷子说话,犹豫道:“爷爷,刚刚……我在门口看到了程锦。”

“噢。”老爷子面露不屑,随后又毫无征兆地咳嗽了起来,几声后丝毫不见减轻,一旁的管家赶紧过来给他递药。

老爷子摆摆手,拿起手帕擦了擦嘴,接过药仰头服下,过了几分钟才缓和过来。

程阮担忧地站在老爷子旁边:“爷爷,您……”

“老毛病了,不用担心。”老爷子摇头,“程锦还真是和他那个妈一模一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程阮愣了一下,猜到程锦可能是来对老爷子说了些什么。

老爷子忽然问:“小阮,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老爷子似乎是在问他这么多年打压程锦和他母亲的事。

程阮没吭声,老爷子继续道:“程煅这么多年在外面沾花惹草,私生子少说也有好几个,但就他家最难缠,还把……你的母亲逼成那个样子。”

“这口气,我咽不下,也不可能让你咽下,如果我不出手,他们就会为所欲为。”

程阮把手搭在老爷子肩上:“爷爷……”

老爷子嗤笑:“程锦想让他的母亲入程家祖坟,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做的事,从来不用对错来衡量。”

“只看输赢。”

·

回到房间,程阮想到了老爷子最后的那句话。

类似的话,骆酩之同样说过。

程阮歪着头看天上缺了一角的月亮,代入此前的经历想了一番,忽然有了一些更具象的理解。

在很久很久之前,他还是一个不懂爱恨的小屁孩,当然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虽然总是被程锦的母亲找茬,却并不那么讨厌程锦。

有一段时间,因为程煅失联,程阮的母亲经常到程阮学校门口闹事围堵,有次趁保镖没跟上来,她直接冲过来拉住程阮的衣服要扇他耳光。

好在保镖很快就拦下了她,将她双手反剪按在了校门的铁栏上。

程阮被一众保镖护在身后,透过歇斯底里的女人,看到了她身后惊恐地瞪大双眼的小男孩。

程锦拼命地擦眼泪,只记得那天的屈辱,却忘了为什么而屈辱。

那件事只是程锦母亲众多无下限的事之一,在程阮看来,如果生而无罪,对于程锦来说,那时的他并没有错。

但他选择了输赢。

从这点看来,他们好像又都一样。

主动或被迫地卷入输赢之争,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因为最后的结局只能有一个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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