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后被大佬骄纵了(37)
作者:游衷
虽然刻意掩饰过,但他知道那条越洋短信来自于谁。
他的生日是骆贞父亲的忌日,作为那场斗争的代价,他再也没庆祝过生日。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一天,身边的朋友从不触他逆鳞。但昨天,在已故下属的墓前,除了那条短信,他还收到了来自另一个人的“祝福”。
骆酩之过了二十多年一成不变的生活,一路爬到现在的位置,对他来说,“变化”并不是一个具有积极意义的词。
回报也好,互换也罢,他与程阮的婚姻本就只是一场交易,在看到程阮与胡初扬同行时尤甚。
但在提前坐上回津城的航班的那一刻,他敏锐地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人果然都是会变的。
他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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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睁开眼,觉得身处的环境和自己的房间不太一样,恍惚半天才发现自己在骆酩之的卧室。
虽然身体已经被清理过,还悉心地上了药,但他的双腿依旧酸软得使不上力。程阮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注意到了坐在露台上的骆酩之。
“骆酩之……”程阮涩然叫了一声,声带因为过度使用有些发哑。
骆酩之转过身,隔着一道玻璃门,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那道目光太过强烈,包含的占有欲毫不遮掩地释放出来,像是审视圈中猎物的猎人。
程阮愣了一下,眨眼的功夫,骆酩之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自持,迈开腿向他走来。
好像他看错了一般。
程阮来不及思考其中的变化,指了指自己干涸的嘴唇:“水。”
骆酩之很快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程阮接过水喝了几口,递给骆酩之:“谢谢。”
趁着氛围还算和谐,程阮规劝骆酩之:“你……你以后还是稍微克制一点吧,还好今天没什么事,不然我床都下不了。”
骆酩之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道:“好。”
房间里就那么安静了下来,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程阮下意识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于是顺口道:“那啥……你技术还不错。”
说完他就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迅速提起被子盖住头装死。
果然言多必失!他什么时候能改掉口出狂言的毛病!
骆酩之却诚挚道:“多谢程先生的夸奖,往后多合作。”
静谧了一会儿,被子里缓缓伸出了一只雪白的手,手腕上还残留着被人吻过的痕迹。
骆酩之眼波流转,握住了那只秀气的手,又捏了捏他的指尖。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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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手言和果然是推进合作的最佳桥梁。
程阮这几天和骆酩之相处得异常和谐,甚至好几晚加班回来都在他的卧室留宿。不过每当骆酩之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程阮都会想起前几晚的情形,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再放肆。
最近忙着木遥镇的商家入驻招标,他可不想被弄得上不了班。
走进办公室,桌面上果然已经堆了一大叠待签的文件。程阮吸了吸鼻子,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但后面排得密集的会议显然不能让他再停留。
程阮很快审阅完了文件,接着辗转到会议室开会。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龄还在旁边汇报,程阮却觉得脑子“嗡”了一声,路龄的声音离他越来也远。
路龄发现了他的异常:“程先生?”
“没关系。”程阮抽出纸巾,掩面打了个喷嚏,“你继续。”
路龄观测着程阮的脸色:“魏老师已经差不多康复了,关于剪纸的入驻,她也提出了新建议。”
程阮问:“什么建议?”
路龄道:“为了传播弘扬千蝶剪纸,她一直在大学专门开设专业课程,有学生跟着她学习了三年之久,如果允许,她可以和这些学生组成团队,尽快推进街区建设的进度。”
“这倒是个好办法。”程阮思索片刻,点头道,“我觉得可行,拟一个方案吧。”
路龄应了下来,走前担忧地问:“您的身体……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程阮拒绝,“我没事,可能上午开窗吹了点风,问题不大。”
到了下班的时间,大楼里仍有加班的灯光亮起,程阮无精打采地趴在办公桌上,一时间不是很想起来。
“就睡一会儿……”程阮自顾自地说着,也懒得去休息室的小床上睡了,拿起遥控器调暗了灯光,准备趴着小睡一阵。
就在他准备靠着手臂闭眼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程阮眯了眯眼睛,划开了接听键。
骆酩之的嗓音在黑暗中清晰可闻:“今天要加班吗?”
“不了……”程阮换了一侧趴着,“我待会儿就回来。”
骆酩之问:“我也下班了,要不要过来接你?”
程阮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用……你先回去吧。”
骆酩之察觉出了程阮声音的不对劲:“你不舒服吗?”
程阮难耐地“嗯”了一声,丝毫没注意到手机屏幕黯淡下来,室内重归寂静,他正好可以安稳地阖上眼睡觉。
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打开,在昏暗的灯光下,骆酩之一眼捕捉到了趴在桌上的程阮。
直到他走近,程阮都没有发现他的到来,脸色苍白地皱着眉,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睡。
骆酩之试着叫了他一声:“程阮?”
程阮没有回应。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程阮的额头,指尖瞬间传来发烫的触感。
“程阮。”骆酩之当机立断叫醒他,“醒醒,你发烧了,不能在这里睡下去。”
程阮感觉耳边有人在叫他,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来,整个人陷入了无边的混沌之中。他胡乱地应了一声,依然趴在手边不肯醒来。
骆酩之几乎没怎么犹豫,伸出手将程阮抱起。
嗅到熟悉的香水味,程阮立刻将脸靠在了他的心口,潜意识地蹭了蹭。
骆酩之搂紧了程阮,走出办公室,外面的特助和秘书纷纷站起,又在骆酩之充满威压的气场下别过了脸。
“有劳路秘书。”骆酩之抱着程阮走进了专用电梯。
·
程阮是被渴醒的,环顾四处,看样子是在骆酩之的房间。
或许是为了让他休息,房间里的光源都被隔绝起来,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只有骆酩之那边的床头留了一盏柔和的灯光。
还没等他开口,骆酩之就问:“要喝水吗?”
程阮这才发现骆酩之一直坐在床边的小沙发旁。
骆酩之放下平板,起身将水杯递向程阮,又顺便拿起水银温度计给他:“回来时给你吃了退烧药,现在再测测。”
程阮晕乎乎地点头:“……好。”
几分钟过后,骆酩之接过温度计,看清后说道:“37.3,算是已经退下去了。”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程阮摇头,缩回被窝:“没什么胃口。”
骆酩之给他掖好被角:“那就再睡会儿吧。”
程阮果真又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际,鼻间忽然传来粥的香气。
那股香气持续地诱惑着他,仿佛真的存在一般。程阮暗道自己肯定是饿了才会出现幻觉,睁开眼却发现骆酩之手里还真的端了一碗粥。
骆酩之垂下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汤勺,搅拌着碗里的粥降温。
这……也是幻觉?
骆酩之淡淡地瞥他一眼:“醒了?
程阮咬了下嘴唇,清醒的痛感传来,他呆呆地看向骆酩之,问道:“你是田螺先生吗?”
骆酩之眼底闪烁着黑曜石般的光,笑着否认:“不是。”
“现在想吃点东西吗?”
程阮点点头,想到骆酩之有洁癖,便道:“你放着,我下床来吃吧。”
“没关系。”骆酩之制止了他,“就这么吃。”
骆酩之今晚再次刷新了程阮的认知,他半推半就地接过粥,拿起汤勺小口地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