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养子今天也深陷修罗场(74)

作者:竹竹雾
第43章

裘老爷子一发话, 厅内一时鸦雀无声,裘桓拉着孟临殊坐下,问裘老爷子:“您不会真信网上那些无稽之谈吧, 总不能是个人过来说自己是三弟, 您就闹这么一出。”

裘老爷子没说话,宋冲却忍不住:“我有佛牌,又和妈妈长的这么像, 反倒是这个孟临殊, 什么都没有, 光凭一张嘴,难道你们就信他了?”

除了孟临殊之外, 还没人敢这么顶撞裘桓。裘桓皮笑肉不笑道:“三次亲子鉴定做下来, 怎么就光凭一张嘴了?”

宋冲道:“谁知道是真是假。”

“你这意思是……我和临殊串通着, 弄虚作假了?”

裘桓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淡了下去,一双眼睛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宋冲,他身上气势本就冷硬,这样沉下脸来,更是满是杀伐之气, 看得宋冲心头一颤,手脚发软,要不是坐在沙发上,连站都站不稳了,只能啜嗫着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裘老爷子淡淡道,“吵什么, 闹成这样, 很好看吗?”

裘桓闻言,嗤笑一声:“我是怕您见着个和我妈长得像的就心软, 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两个人没有血缘却长得像也很正常。您看我和我姐,不也和您不大像嘛,总不能说,我们俩不是您亲生的吧?”

他说得不像话,裘定懿随手拿了小几上的香橼砸了过去,裘桓单手接下,在掌心里抛了两下,问裘定懿:“姐,你也说句话啊。”

裘定懿打个哈欠:“闹成这样确实不像话。你叫宋冲是吧?”

宋冲连忙说:“大姐,我是叫宋冲。”

裘定懿问:“我想问问你,那张照片,是你从哪弄来的?”

宋冲回答说:“我偶然……”

“偶然?怎么个偶然法。我妈去世之前就很低调,外界流传她的照片本来就少,大多都是娱记小报偷拍的,这种私下里的照片,是怎么落到你手里,被你发现你们两个长得像的?”

裘定懿像是随口问来,却问得宋冲满头大汗,几乎有些张口结舌:“我……是有好心人把照片给我的。”

“这个好心人是谁?”

“是……是……”宋冲咬牙,“我忘了。”

裘定懿呵呵笑了两声,和裘老爷子道:“爸,就因为这种事,大半夜的闹得整个家都不安生,我瞧您还是先去休息吧,免得明早又要闹头晕。”

裘老爷子一言不发,坐在那里,半张面孔笼在影中,看起来神情莫测,令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宋冲见整个家中,根本没人替他说话,那个鸠占鹊巢的孟临殊一句话都没说,裘家两位小姐少爷,却争先替他分辩,这样天差地别的待遇,要宋冲嫉妒至极。

宋冲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跪在裘老爷子脚边,抱着他的腿哀求说:“爸爸,您不是也说,我和妈妈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吗?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就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他仰着头,哀哀地看着裘老爷子,年轻的面孔上,满是局促的不安和仓皇,裘老爷子再看孟临殊,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眉眼明明都和记忆里的那张脸分毫不像,可身上那种沉静的气息,却如出一辙。

裘老爷子手搭在宋冲肩头:“你先起来。”

又问裘桓:“人带来了吗?”

裘桓说:“就在门外候着呢。”

“那就带进来吧。”

宋冲不明就里地回过头去,就见门外,两个彪形大汉拥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少年极为瘦弱,两条腿也是不正常的纤细,虽然勉力走快,却还是跌跌撞撞,几乎是被两个大汉夹着抬进来的,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名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看起来消瘦苍白,面上还有常年疲惫留下的淡淡痕迹。

宋冲问:“爸爸,他们是谁?”

裘老爷子却没回答他的话,反倒站起身说:“我们家里的事,还要劳烦您大半夜的跑一趟,实在是有劳了。”

这个时间,孟怀柔已经睡下来,现在突然被喊起来,脸色并不算太好,闻言只道:“您言重了,这是小佑闹出来的乱子,我身为家长,来替他补救,本就是应该的。”

看到她时,孟临殊不由自主地想要起身,虽然被裘桓给按了回去,却还是低声喊了一声:“孟妈妈。”

孟怀柔分明听到了,眼里却根本没有他这个人,连余光都没有扫他一眼,只是冷冷对着孟佑说:“自己做了什么,统统向着裘老先生一五一十说出来!”

孟佑被夹着站在那里,有些狼狈地抬起头来,先看向了孟临殊:“哥哥。”

孟临殊面沉如水,望着他低声问:“是你?”

“是我。”被他这么问,孟佑似乎很是高兴,竟然仰头笑了起来,“哥哥,你到底还是被我留下来了。”

别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裘桓却知道得清楚,当初要不是他突然跑来挑拨,裘桓也不至于一怒之下把孟临殊从机场强行带走,关在了岛上。

现在看他在这里叫嚣,裘桓将抛着的香橼扣在手中,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慢慢敲着,忽然笑着问孟怀柔:“孟院长,您这位儿子可是有本事,之前临殊想出国,他还特意跑来和我说,让我把临殊留下,免得临殊就这么一去不回来了。他小小年纪,心思倒是歹毒,枉费他这个哥哥,为了他天天和我吵架。”

孟怀柔脸色本就苍白,闻言不知想起了什么,连唇上的血色都褪去,看起来整个人都衰老了不少:“是我对他疏于管教了。”

孟佑却挣扎着说:“我就是喜欢哥哥!凭什么我不能喜欢他!”

“你给我住口!”孟怀柔猛地抬起手来,重重抽了他一记耳光,抽得他脸甩向一边,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孟怀柔重重地喘息着,看着他的目光,绝望而悲哀,“你无视我的百般劝阻,一意孤行一定要喜欢一个男人,这是不孝。既然你喜欢你哥哥,又为什么要从我这里把佛牌偷走,来陷害他,这又是不忠。像你这样不忠不孝的人,我真是白白生了你!”

孟怀柔虽然待人严苛,但却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人,孟佑这辈子第一次挨了耳光,有些不敢置信地捂着脸,喃喃地说:“妈……”

“裘老先生。”孟怀柔深吸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刚刚平静的神情,“那块佛牌,一直都在我手里。我们这样的人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虽然看出那佛牌不似俗物,却也不敢声张,只是找个地方藏了起来。今天裘总找上门来,我才发现,佛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小佑给偷偷取走,交到了别人手里。”

此话一出,宋冲立刻道:“你胡说!这佛牌明明是我从小带在身上的!”

孟怀柔道:“这佛牌是黄金嵌的白玉,上面雕的是六臂菩萨,右上角破了一块,是我当时没有拿稳摔的,后面被我拿502粘了回去,这些都是可以去勘验出来的。你说佛牌是你自小带在身上,如果是真的,那我们素昧平生,我又怎么能知道这些细节?”

宋冲被她问住了,张口结舌看着她,本来英俊的面孔也显得蠢笨不堪。

裘老爷子却没有被她所说的话吸引注意力,反倒问了另外一件事:“孟院长,既然您藏了这佛牌这么久,显见是不想掺和进这些事里来,现在又为什么要站出来,就不怕被我迁怒吗?”

裘老爷子平日里和蔼,可这么多年商海沉浮,身上的气势,远不是一般人能抗横的,现在这样疾言厉色,便是一向受宠大胆的裘定懿,都心中惴惴,有些担忧地看向孟怀柔。

孟临殊更是直接道:“爸爸,这件事和院长没有关系!您要怪就怪我吧!”

孟怀柔却丝毫没有惧怕之色,只是说:“因为我的怯懦怕事,害得您同孩子分别这么多年,这是我不好。可这世上,本来就不只有明哲保身一说,是非黑白,自然有个定论。是我教导不善,才让小佑鬼迷心窍,做下这种错事,哪怕要承受您的怒火,我也要带着他来说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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