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养子今天也深陷修罗场(72)

作者:竹竹雾


孟临殊道:“我只是觉得,这种小事,根本不需要你动手。”

这话其实不是相信裘桓,意思是说,多得是人想要巴结裘桓,只要忤逆他的,不用他开口,自然有人争着替他处理。

裘桓却笑道:“这你倒是说对了,你猜我要是透出点风声,说我不喜欢刚刚你那个后辈,会不会有人争先恐后地替我收拾他?”

孟临殊冷冷地看着裘桓,裘桓却先服了软:“我说着玩的。我知道你看不上他。”

“那你突然跳出来干什么?”

“我不是看他快抱上你了,这才一下子没忍住。”裘桓放缓了声音,也显得有点委屈了,“就算你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强迫我不喜欢你吧。咱们在一起几年了,我想抱你你都没点过头,他一个小屁孩,凭什么能抱你啊?”

孟临殊见过他生气发疯的样子,也见过他轻描淡写拿权势压人的样子,甚至有段时间,裘桓不知道怎么,突然变了态度,对着他算得上忍气吞声。

可孟临殊能感觉到,在他的隐忍下面,目的性很明确,只是为了驯服自己而已。

那些好脾气的和颜悦色是手段方法,唯独不是他的真面目,所以哪怕他表现得再好,好到孟临殊自己都有过动摇,可孟临殊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可现在,他这么平铺直叙地说话,姿态也像之前那样摆得很低,却莫名让人觉得,要比当初真诚得多。

孟临殊沉默了一会儿:“他年纪和小佑差不多,但他比小佑要懂事得多。”

裘桓总算抓到机会,呵呵道:“你那个弟弟还不是被你惯得,一般人家的孩子,哪有十八九岁还天天腻在哥哥身边,成天就会撒娇弄痴。也就是你,吃这一套。”

孟临殊冷冷道:“没事我先走了。”

裘桓看自己把人给惹生气了,连忙说:“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裘桓!”孟临殊提高声音,“你不要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又和以前一样,随便出现在我旁边,把所有和我关系好的人全都赶走。我们两个已经结束了,不是你不承认就可以的。占用了你弟弟的身份是我不对,可我那时也是被你逼的,我们两个就算扯平了行吗?等以后找到机会,我会自己向爸爸承认,但你现在,能不能让我过几天太平日子?”

裘桓沉默地听着,他个子高,姿态也好,本来站着的时候背脊挺得笔直,看起来就风流倜傥,可现在孟临殊冲着他发火,他也没有反驳,就这么低头站着,肩和背都向下垂着,看起来狼狈而局促,甚至带上了几分可怜。

“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的,我就是看到今天那个宋冲在直播里拿你炒作,怕你受欺负了,这才赶了回来。你嫌我烦我也能理解,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挺烦的,明明知道你不喜欢我插手你的生活,可我就是一看到你和别人亲近,我就有点控制不了自己……”裘桓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沙哑,“我也有在控制自己了,我最近找了个心理医生帮我调节,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等以后我肯定能变好。”

不知道怎么的,他说这些话,让孟临殊觉得特别不真实,就像是看着一个一直高高在上的人,突然就心甘情愿地跌落下来,那种反差感,连孟临殊都有点替他不舒服。

可裘桓却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还在和孟临殊道歉说:“刚刚是我嘴欠,你那个后辈,我会让人给他找几个代言,就算是我赔礼道歉了。”

孟临殊抿住唇,半晌,回答说:“你不用和我说这个。”

“临殊……”裘桓笑了笑,语气却有些萧索,“对不起,我又让你想到以前那些事了,其实我真的挺后悔的,让你谈个恋爱,都快谈出心理阴影来了……我就是舍不得你……也真的想变好了,让你看到我也可以是个正常人。”

“你不用说了。”孟临殊打断他,因为实在不想看他在自己面前这幅样子,就像是他真的改邪归正,在为了以前的那些事忏悔一样,“裘桓,我还是那句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想要改变,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就算你变得再好,和我也没有关系了。”

孟临殊说完,用力地吸了口气,将心头那股无名火给压了下去:“我先回去了。”

裘桓说好,孟临殊就沿着长廊快步往前走去,走到转角处时,孟临殊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一眼。

裘桓还站在原地,正静静地望着他,身上星星点点,落得全是白梅花瓣。

见孟临殊回头,裘桓忽然说:“我喊了人过来,待会儿走的时候,咱们一起拍两张照片。”

孟临殊没说话,裘桓又说:“今天的事,舆论对你的影响很大,让他们抓拍几张放到网上,免得他们天天乱猜咱们关系不好。”

孟临殊这才道:“不用了。”

裘桓也没坚持,只说:“那就算了,反正这种事,没了后续,很快就没热度了,你不用担心。”

孟临殊想说自己没担心,可又觉得好像有些太不近人情,毕竟裘桓上午的时候还在国外,现在就已经出现在这里,明显是为了他特意赶回来的。

离得远了,其实看不清裘桓脸上的表情,可孟临殊莫名其妙就是觉得,他现在好像很难过。

两人隔着回廊,隔着梅花,隔着水天一色的月亮,就这么静静地对视。

半晌,孟临殊到底还是回过头,继续往前走去。

包厢里,众人已经吃完了饭,看他回来,曲驳说:“外面冷,怎么逛了那么久?”

孟临殊只说:“有些事耽误了。”

展峰倒是知道,孟临殊是和裘桓遇上了,见孟临殊没说,他也很有眼色地没提,只是小声和孟临殊说:“哥,我刚刚喝酒有点上头,要是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孟临殊笑了笑,刚要说话,手机却响了起来。电话那边,裘桓的声音严肃,问他说:“你现在在哪?”

孟临殊听出他语气不对,回答说:“饭庄门口。”

话音刚落,大门前停着的一辆劳斯莱斯库里南忽然驶来,车门打开,里面,裘桓挂了电话,对孟临殊说:“先上车。”

看孟临殊不动,裘桓说:“老爷子让我带你回去。”

他搬出裘老爷子,孟临殊不再迟疑,等上了车,车子启动,裘桓吩咐司机说:“回裘家。”

又转头和孟临殊道:“今天网上的事,老爷子已经知道了,现在让我带你回去。”

孟临殊问:“爸爸怎么会知道?”

“老爷子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谁会敢拿网络热搜来打扰他?况且网上这种破事多了,他见多识广,就算是看到,顶多也就骂一句这些人痴心妄想。”裘桓脸色阴晴不定,冷笑一声,“是那个宋冲,拿着信物找上了门。”

孟临殊皱眉:“信物,你是说……?”

裘桓凝视他片刻,淡淡道:“就是你提到过的那块佛牌,现在就在宋冲手里。”

孟临殊瞳孔猛地收紧,哪怕已经预料到了,却仍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在他手里?”

“我也想问,怎么会在他手里。”裘桓问,“你现在必须要和我说实话,当初我弟弟,还有那块佛牌,到底是怎么回事?”

饭庄位于郊外,有段公路正在维修,开起来颠簸至极,孟临殊撑住自己,手紧握在小牛皮的坐垫上,余光可见窗外路灯闪烁不定,如同流星,坠落时,留下深而锋利的痕迹。

裘桓紧盯着他,见他的脸色,忽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触手只觉孟临殊的肌肤冰冷,自指尖开始,每一寸都凉得像是薄冰,指下按着的脉搏跳动凌乱,裘桓厉声道:“孟临殊!”

孟临殊猛地回过神来,有些怔怔地看向他,裘桓被他的眼神看得心疼,放缓声音说:“现在宋冲就在家里,你得把事情告诉我,我才能在老爷子面前替你周旋。临殊,你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老爷子考虑,他那么喜欢你,如果知道小儿子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对他来说得是多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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